可泡面有什麽罪呢,她从袋子里把本来要扔掉的杯面掏出来,重新放回去。即使她知道,大概率也是在角落里放到过期。
很多周翊的东西她都没扔,也并非要时时凭吊缅怀,只是暗自给自己较劲一样,好像非要证明,即使这些都在,我依然可以毫不在意,继续开始新的生活。也不知道要证明给谁看。
换季的时候,她从许久不穿的羽绒服口袋里,翻出了婚房的门禁钥匙,一共四把。当时以为丢了,纪舒遥和周翊把车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却没想到藏在这里。
她本想把钥匙放在文件袋里寄给周翊,想了想又作罢。
丢了的东西,总是可以补上的,即使重要如钥匙,旧的去了,为了打开那扇门,就会有新的来。许多惆怅,怀念,欲言又止的叹息和电话那头没发出的问候,都随着那把不再被需要的钥匙一同被收起,塞进悄无声息流逝的时光里。
黎程偶尔会纪舒遥下班的路上,给她打电话,闲聊着最近离奇的案子,繁忙的工作和各自的生活。上下班的路上,穿过喧闹的车流和人群,车内安静而有限的空间,常常会让人陷入某些回忆和情绪。黎程这一路的陪伴,让纪舒遥在一定程度上,没有闲暇去回想,很多事情也就这样淡忘了。
有几个下午,黎程说去法院送东西,顺路给她带了咖啡。拎回办公室刚放下,对面的吴俞就从电脑後探出头,神神秘秘得八卦,」最近有人在追你哦?」。
纪舒遥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黎程的心思,已经让她很难装不懂了。但当下的自己好像没有精力去仔细想,做出反应。只是含糊过去,等待也许某天会出现的破局。
—这周五要不要一起喝酒,就咱俩。
这已经季禾第六次向她发出喝酒邀约了,纪舒遥没再推脱,答应了周五晚上的见面。她知道,事情不能永远卡在那里,也不是不见丶不提,就意味着能顺利忘记。
做了整整两天的心理建设,到酒吧门口的时候,纪舒遥还是先深呼吸了一口,才推开了酒吧的大门。
Ch。9也许是你也可以
季禾还是坐在吧台旁的老位置上。
纪舒遥故作轻松地从背後拍了下她的肩膀,随手把包放在一旁,坐了下来。
「你怎麽到这麽早」,纪舒遥自然地挑起了话头。
季禾看她若无其事笑着的样子,自己反而喉咙发紧,闪过一丝慌乱。
「这不是为了恭迎你这个大忙人吗」,季禾迅速调笑着接下话,然而纪舒遥还是捕捉到了她眼神中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无措。
季禾很犹豫,该不该提起那件最重要的事,或者说如何提起。她从来都是体贴的,朋友感受的。所以季禾并没有开口问,只是企图从纪舒遥的神情里,判断出她的状态。
面对朋友紧张兮兮不敢说不敢问的样子,纪舒遥反而觉得有点好笑了。她心里默默长出一口气,抬头大大方方对上季禾的目光,切入了她最关心的话题。
「阿禾,我和周翊分手了」。
「真分手了?」,季禾心下一沉,仍不敢相信。
纪舒遥淡淡「嗯」了一声,拿起酒杯浅尝了一口。
她目光落在手里的杯子上,看似出神,漫无目的得用杯底边缘在桌上画着圈。
季禾一时不知道该说什麽好,憋出了一句,「那你最近过得怎麽样」。
「也没什麽不好啊,上班下班的」,纪舒遥状似无意得笑笑,看向季禾,好像企图用这张明媚的脸证明自己确实过得不错。
周翊和苏绮年的事情,其实季禾比她知道得多。很多事情,是从秦川那里听来的,又或是周翊的话经秦川的嘴说出来。
每次秦川转述的时候都提醒自己尽量客观,冰冷。因为季禾这个文字小警察虎视眈眈得看着他,但凡他语气里出现一丝偏袒和对男人出轨的所谓「理性」分析,季禾手里的抱枕都会毫不留情立马砸向他。
尽管季禾不允许秦川犯这样的错误,但面对自己朋友的感情,她其实更能跳脱出来去看。他们四个是高中同学,甚至季禾和周翊初中就是同班。认识这麽多年,她了解周翊其实是个挺不错的男生,看上去招蜂引蝶的样子,实际心思简单。他是真的爱纪舒遥,不然也不会甘愿包容她身後一地鸡毛的家庭。他们的分开,有时候在季禾眼里看,纪舒遥也许是更可惜的那一方。
男人如果出轨是否真的要一棍子打死?这个问题,季禾同样迟疑过。沉吟半晌,她还是期期艾艾开了口,想为周翊解释两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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