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弄疼我了。」
於是柳归鸿像如梦初醒般陡然回神,松开了环着谢望舒的手臂,彻底收起了自己的攻击性,依偎到了温暖又赤裸的胸膛上。
他侧着头枕在谢望舒颈窝里,鼻尖蹭着修长白皙的脖颈,闻着浅淡好闻的碧桃花香,声音很轻很轻的呢喃:「:谢望舒……」
「谢望舒,你现在到底…把我当什麽?」
「嗯?」谢望舒没听清他在说什麽,柳归鸿伸手托着他的下巴让他扭过来看自己:「谢望舒,你把我当什麽?」
他在很认真的问。
亲了。
摸了,
睡了。
谢望舒会把他当什麽呢?
那声卿卿,他能当真吗?
谢望舒看着那双湿漉漉的黝黑眼眸,低头在他眉心轻轻吻了一下,然後又摸了摸他湿润的发,温声道:「柳归鸿,别多问。」
他把人又抱紧了点,像是自言自语道:「现在这样……挺好的。」
柳归鸿没说话,只是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将脸埋进了那片颈窝。
看着怪委屈的。
谢望舒笑眯眯的又揉了揉他的头发,感觉真的像在揉一只温顺的大型犬。
他当然看不到,埋在他颈窝的人眸光冰冷到鬼气森森,目光落在纤长的脖颈上,张开的嘴像是在丈量血管的位置,似乎下一瞬就要嘶哑上那脆弱的脉络。
不多问?
挺好的?
哈。
柳归鸿几乎要笑出声,张嘴就要咬上眼前近在咫尺的咽喉,可最後落下的也只是在轻轻滚动的喉结上的一个轻吻。
「好,我不问。」
谢望舒,来日方长。
你跑不掉。
……
谢望舒这一整天都花在跟柳归鸿鬼混上了,可他也确实没什么正事能干,应澜姗说让他们在自己的山上呆着别乱跑就一定的有她的缘由,进了邪修却不下令缉拿,谢望舒只能想到一个可能。
应澜姗跟那位灵泽君应该是达成了某个暂时还不能让他们知道的交易。
想通了关窍谢望舒就不着急了,应澜姗不可能做赔本买卖,既然让他们老实呆着那他就呆着,等应澜姗把伤养的差不多了,自然会让他们去商议。
权当给自己放假了,谢望如是想。
他从被玄凤硬拉到这个世界打白工以後就没怎麽歇过,唯一一次在凤凰台歇那一个月还大半都是睡过去的,现在本源灵力只有八分,灵神也还没养好。
他歇着就是给太华做贡献了。
谢望舒说休息就是真休息,功法不看剑也不练,每天就在重新栽好的凤凰花树下支个摇椅坐在,看这朵花开,看那朵花落,看柳归鸿练剑,看柳归鸿给自己烹茶喝。
後来他知道了,这茶可不是白喝的。
白天喝完茶,晚上就会有人一身漆黑,跟狸奴一样的钻进他的被窝。
然後两个人後半夜就要去洗澡,再边洗边玩水,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没一个能起来的。
等日上三竿谢望舒觉得再不起就不合适了的时候,柳归鸿就会从背後抓住他的手腕,把刚伸出被子的手重新拉进被窝,把人团吧团吧搂进自己怀里,亲亲後颈,又亲亲耳朵,黏糊到谢望舒受不了了要抬脚踹人的时候才把人放开。
总之就是,这样浪荡荒诞又颓废的日子,在一个月後应澜姗养好了伤邀见诸山峰主时宣告了结束。
谢望舒没什麽感觉,柳归鸿倒是不高兴了好几天,一连两三天拉着谢望舒後半夜洗澡,然後在第四天他半夜偷偷钻被窝时受到了谢望舒特别坚定的拒绝——一脚把刚掀开被子的人从床上踹了下去。
柳归鸿不服气还要往床上爬,谢望舒直接坐了起来,翘着腿用脚尖挑起了他的下巴让人仰起脸看着自己:「今天不行,回去吧。」
柳归鸿不说话,只盯着他看。
谢望舒被他盯的头皮发麻,但还是坚定了意志继续拒绝:「真不行,明天应澜姗出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忙正事了。」
柳归鸿还是盯他。
谢望舒叹了口气,俯下身摸了摸他的头顶哄人:「乖乖,卿卿,饶我这一次,忙完了就赔给你,成吗?」
柳归鸿又盯了一会儿,终於垂下了眼,摸摸索索的窝到了谢望舒榻尾,看上去今晚上是不打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