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光头面馆怎麽,她的名字的缩写也是F……
宿醉之後,方圆会习惯睡到下午。
那种意识朦胧间隙里,其实不是眼睛先睁开,而是感觉和梦境先清晰。接着身体从梦中脱离後无力和虚脱,最终才会缓缓睁开眸子。
短暂的寂静和黑暗,耳鸣缓冲一秒,脑袋里的思想慢慢的从空白中一点一点渗入些记忆。
她整个人蜷缩在酒店的被子里。
房间里的空调温度调得有些高,干燥的空气里,连冒着水汽的加湿器也不管用。
方圆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
身体的疲惫感是和未能完全消散的酒就从内脏了里溢出来的。
她下意识的去摸枕头下的手机时,异样的触感才让她察觉自己食指上绑着的创可贴。
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环境,接着一丁点的光亮,她看见粉色的创可贴表面已经渗出一些血丝,点点晕开了创可贴上的爱心。
方圆又发呆了一会儿,才完整的想起昨晚的情况。
夜晚混乱,酒桌更乱。
乌七八糟的环境里,不知是谁在何时碰碎的玻璃杯,四散在了包厢的桌上。
大家只顾玩乐,只隐约期待旁人叫了服务员来收拾,却无人真的关心服务生来了没有。
等小醉的方圆刚喜笑颜弯身去拿酒杯时,正碰到了一个玻璃碎渣。
刺痛让她的清醒了些。
但是酒精又让痛觉神经变得缓慢。
她坐在包厢的沙发上,借着彩色的灯,兀自的看了看已经开始冒血的手指。
她又左顾右盼一番,下意识寻着什麽。
目光却不经意就看着花春露正笑着醉倒在一个肌肉帅哥怀里。她一只手正掀开帅哥的卫衣,在紧实的腹肌上游走。
方圆见着那“非礼勿视”的场景,不免浅笑的收回视线。
而刚回眸,一个伸长的手臂,取了一张纸巾便从她的身侧递过来。
方圆只愣了半秒,顺了手接过纸巾去擦伤口,一边才擡眸去瞧递纸的人。
是一个陌生男人。
他面上戴了一副无框眼镜,轻勾嘴唇,对着她礼貌的笑。
今晚酒局不乏对她示好的男人,但她大多没搭腔。
几个眼神,不咸不淡的看过去,成年人彼此也都明白了意思,他们也就灰溜溜的另寻目标。
花春露知悉她没有钟意的长相,先前还在她旁边耳语,等到了南城再介绍新的小男生给她认识。
方圆一本正经的点头,要她说到做到。
花春露却潮笑她,不知是是先前说可能要屈服家里那位,去结婚来着。
方圆摇摇头道,义正言辞着:反正不是我。
方圆再瞧面前的男人,耳边音乐嘈杂,而尽管灯光暧昧,对他并没有多少印象。
纸巾被方圆折叠起简单包裹後,血很快又渗透了纸巾。
身侧的男人显然已经也注意到了。
两个人目光交汇了下。
男人拿出手机,低头飞快打了几个字,而後递到了方圆的眼下。
男人在苹果手机的备忘录上,打上了一行字:
我是白铖。你爷爷战友的儿子。
陈舒月,或许你还记得我吗?
DJ正切到一首噪声特别大电子乐让人耳朵烦躁,而方圆目光中那明亮的灯光上几个标准的字体,让方圆不自觉的意识跳脱了一秒。
白铖。
方圆看着那两个字,又去看男人。
斯文的无框眼镜,冷冽的下颌,面容带着温柔的笑,静静的看着她。
*
方圆跟着白铖出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