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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白齐昌瘫在地上,这才体味到当初自己的爷爷能抱着一包银元全须全尾地回来,那实在是?不容易的!自己把要钱这一件事,也想得太?简单了?!

他真怕白瑾瑜心气不顺,再给自己飞一颗子弹,也不敢站起来,似乎蜷坐在地上缩小自己,那也是?一种保护。结结巴巴地发着抗议:「警丶警察!叫警察!这是?动用私刑,草菅人命哇!这丶这还有王法吗!」

「好啊!」白瑾瑜同样高?声地回他,「警察总署李署长的车这会?儿恐怕还没开远呢,我这就叫人给他拦回来,光是?你那些凭空捏造的污蔑,就能先把你关?上四?天!对了?,再给他看看这些——」

说着,伸手拉开另一边的抽屉,摸出几份文件似的东西拍在桌上。

人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白齐昌显然不在此列。他先是?把叫嚣咽了?回去,心虚地伸长了?脖子想看看是?什麽,随即瞥到桌面上那把手枪,又?後怕地缩了?回来。

白瑾瑜讽刺地哂笑一声,乾脆念给他听:「白先生先前说我威风,您也是?不遑多让啊。原来你在卫生局挂名了?一个差事,不光每月领百来块钱的薪金,还贪墨过政府拨给当地中小学校买纱布红药水的一笔款子,足足有三?千块之多,一分也不给学校留。白先生这麽贪,也不怕一口吃成个胖子。」

白齐昌涨红的脸色一下又?变得刷白,抖着嘴唇,半晌才哀叫着辩解:「。。。。。。不丶不是?,那不是?我。。。。。。」

白瑾瑜气定神闲地一笑,伸手止住他的话,说:「自然了?,要抹平那麽大一笔帐,必定是?不少人沆瀣一气的结果。只是别人不露富呀,不像白先生财大气粗,隔天就去金器行买了?一个金镯子并两枚金戒子,紧跟着又钻进香衫巷子玩到了?半夜,这不显得可疑吗?哦,连你买东西的收据,我可都?搜罗到了?。」

接着道,「也别觉得你如今被革了?职,就万事大吉了?,那不能够。要是我把这一件事揭发出去,不说你要把赃款尽数补回,你这个人,也免不了被丢进监狱里反省反省——我也劝劝你,别想着找那些和你一起贪钱的上级帮忙了?,有你这个替罪羊被丢出来,你说他们是?高?兴?还是?着急?」

那简直不必去想,有一个顶缸的,还不得绞尽了?脑汁把罪名一股脑地往他身上推?

白齐昌这才见识到什麽叫「能耐」。他常年住在小地方上,那里的「能耐」,不过是?比别人有钱一点,有权一点,买人家恭敬你奉承你,或是?仗着卫生局里那点门路,拿人家的工作或店面检查做要挟。如今想想,实在是?乡下人不堪入目的小把戏。

不像白瑾瑜,不过一晚上的工夫,自己去过哪里做过什麽,竟都?能被挖个一清二楚,这才算是?手眼?通天的「能耐」哇!

这世上,只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偏偏白齐昌偷偷借着白齐盛的势,已然做了?许久抖起来的「人物」了?,家财也算存了?一些,哪里能再落回到一穷二白,再加锒铛入狱的惨境?!

他自作聪明地和白瑾瑜撕破了?脸,等对方拿出这一件把柄,他反倒认怂了?,硬是?讨好地笑了?两声,求饶道:「大侄女,何至於此呀?我也不过是?想问?一句我大哥的遗产,既然他不顾念我,你也实在不愿意,那丶那我也没什麽可说的呀。。。。。。」

白瑾瑜冷哼了?一声,当即反驳道:「什麽他不顾念你,我不愿意,可别说得这样委屈。我还是?那一句话,我爸爸和你没半点关?系,所以他的钱,你也是?一分别想拿到!」

说着,她从书桌後头踱出来,倒把刚才那一份文件丢给白齐昌,道:「这材料我要了?两份,一份就送给白先生,叫白先生也看看,有没有什麽地方遗漏差错,至於另一份麽——」白瑾瑜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这个就有个毛病,一听见那些闲言碎语的就烦,一烦了?就爱乱翻东西,不要哪一天被我翻出来,我就忍不住往上报了?呢?」

这是?什麽意思,白齐昌当然听得明白,当下表示出决心:「是?是?是?!绝不会?!绝不会?!」

白瑾瑜状似满意地弯了?弯嘴角,居高?临下地问?:「白先生怎麽还坐在地上?地上多凉,还是?白先生就喜欢凉?」

在白齐昌抖抖索索爬起来的瞬间,她的嘴角便放了?下去,一秒钟也不愿意多敷衍似的,亲自扭开了?书房的门把手,冲外头喊了?一句:「来人!送客!」

想不到一扭开门,看见的却?是?靠在走廊墙壁上的白瑾璎,似乎特意等在外头似的,听见她喊送客,便站直了?说:「我来送。」

白齐昌哪里还有进书房前的威风,此刻战战兢兢地缩在一边,听见这位二小姐提出送他,真有些惊疑不定。直到跟着她走了?半路,也不见她有什麽发难,这才敢偷看她一眼?。

那张漂亮脸蛋上还带着些病容,全然不同於白瑾瑜的凛然,透着十?足的温驯柔弱。尤其那平顺略淡的眉毛与微微向下的眼?角,瞧着活像一朵与世无争的睡脸。

下一刻,这睡莲就扭过头对自己道:「听说白先生是?从济南特意过来参加丧礼的,真有心了?。」

白齐昌吓了?一跳,见她说话很客气,这才按着惊慌乱跳的心脏,拿出十?成十?服软的姿态,试图对这位二小姐诉诉苦,道:「哪里,哪里。只是?咱们这位大小姐,脾气实在太?坏了?呀!我一句话说的她不顺心,就敢拔了?手枪对着我射!唉,亏得我和你们爸爸血脉相连,是?你们亲叔叔哩——」

他原想博一点同情,想不到这位二小姐拧了?拧眉头,说的却?是?:「白先生别乱说,我父亲哪里来的兄弟?我也从没见过你,是?或不是?,全凭你先生一张嘴罢了?,你说是?我父亲的兄弟,怎麽证明?」

白齐昌愣了?一愣,正是?这当口,两人已经走到了?白公馆的大门。白瑾璎冲旁边的听差点头示意,那听差便打开了?大门,等着他们出去。

白瑾璎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白齐昌下意识便迈出了?门口。回头再想分辨几句,却?听这二小姐慢悠悠地说了?最後一句,「可别说什麽血缘关?系这样让人发笑的话了?。白先生不都?知道吗?我爸爸可是?只剩下一盒骨灰了?。」

第22章那不是在献殷情,是在撬……

这一天的晚饭,当然是各管各静静地吃了,何况丧礼结束後仍有不?少收尾的工作,未必就能?找到白瑾瑜的人。

白瑾璎在?房间里喝了两碗热粥,再配一碟凉菜,就算把一顿晚饭草草地对付过去了,随後便起?身去找白瑾瑜。在?撵走了白齐昌之後她又出了趟门,算一算时间,再望一眼窗外擦黑的天色,心想她总该回来了。

对面的卧室门紧闭着,不?见什麽动?静,白瑾璎便计划去书房找一找她,不?料也没有人,接着往楼下走,倒在?一楼的小客厅外听?见说话声。走进去一瞧,白瑾瑜坐在?沙发上,蒋牧城则站在?不?远处,身上还穿着外衣,像是才回来的样子。

大概是自己来之前,白瑾瑜正说了些道谢的话,蒋牧城对白瑾璎点了点头,接着说:「不?必谢,凭家父和白伯父的关系,帮再多忙都是应当的。」

说话间,手上已经提了刚刚送上来的热茶,另倒了一杯送到白瑾璎的手里。

这一点献殷情的小伎俩,放在?从前,白瑾瑜并不?会过多计较,何况白瑾璎本来也是大病初愈,他这样周到地关照她,自己看着兴许还觉得挺舒心。偏偏赶在?这样的时候,白齐昌那一通讽刺话还扒在?耳朵边没散呢,这个举动?便无端让人觉得刺眼。

白瑾瑜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得发疼,满脑子的神经,像给小孩子的两只?手没轻没重地拉扯个没完似的,自己怎麽揉也不?见好。

本来麽,蒋牧城和白瑾璎的事,就是爸爸默许的,可如今外头要看她白家的笑话呀!她怎麽能?允许?

爸爸走後,自己便形同於一家之主了,设若丧礼不?过多久,瑾璎就和这姓蒋的走到了一起?,叫别?人怎麽想自己?说她白瑾瑜为?了攀权附贵,把妹妹卖出去了吗?这是她决不?能?忍受之一。

另一点,其实要归罪於单方面断开联系的柳世新。他做出这一副作壁上观的姿态,白瑾瑜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这一段关系是非断绝不?可了。柳世新既没有担当,亦不?念旧情,由这一件事情,还不?足以窥见一二吗?如有大祸临头,这样的人,是一万分靠不?住的。

爸爸是永远地走了,那不?必去说;柳世新这一位爱人,也终究走到了分别?的时刻;此外白家落败,生意上势必受到影响,名?门小姐之间也势必有人奚落,已经落入了这人生的低谷,怎堪再忍受蒋牧城把瑾璎哄走?

故而这小小一个端茶递水的动?作,落在?此刻白瑾瑜的眼中,那不?是在?献殷情,是在?撬她的保险箱,在?剜她的肉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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