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吟握着那个玻璃水杯,看着他将走的背影,手指攥得都有些发白。
她没有出言挽留。
盛吟突然想起上回沈敛止洗的冷水脸,可能也是像现在的沈敛止一样,有些难以言喻。
她看着沈敛止又从玄关那回头。
「你没事吧——」盛吟费解地皱着眉问他。
他站定在她面前,从她发白的唇色,游移到她的双眸,「喝完水,去休息。」
像是忘了刚才说要走的话,沈敛止坐回了盛吟的身旁,甚至比刚才,挨得更近。
对着盛吟的张口欲赶,这次的沈敛止说得更多了几分淡然,「我就是有病。」
像他跟张程式说过的那样,他有病。
第14章绝无可能
严冬,下午五点,在盛吟的新居。
沈敛止坐在她的沙发上,说他有病,说得坦然。甚至说完之後,好像还松掉了他绷着的某根神经线。
他看着盛吟,目光黑邃,像是想听她会说些什麽。
不就是有病,难道是还想寻求她的认同,盛吟整个人都有些缓不过来。
「你刚才不是说——?」脑袋里又开始有些倒泥浆,半响,盛吟才捞起他刚说过的话。
但是显然沈敛止绷掉了那某根神经线後,对盛吟的驱赶已经有了很好的免疫力,「盛小姐,我说过的话很多。」
「比如,我刚才还和你那朋友奕奕保证过,我要在这坐着等到她过来。」
「对人承诺过的话,我是不会食言的。」他只是选择性地进行部分食言。
「而且,是盛小姐你昨天晚上先打的电话。」沈敛止坐在她身旁,一句一句打消了她想说,但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他想说,她不打这通电话,他也不会坐在这里。
这句话像是一记绝杀,盛吟感觉自己的脸上又开始火辣辣地疼。
她想装傻充愣当作没发生过这事,结果在沈敛止这句话之後,显得就算她辩解起来,也都像全是她的错。
盛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那沈先生也未免太无聊了,别人随便一个电话,你就过来了。」
对,就是她一个电话,甚至那通电话根本就不是打给他。
但是他就是过来了,沈敛止对这个无可否认。
盛吟蹙拢的双眉里,写着明晃晃的不想见到他。
沈敛止的眉心却是松了下来,重新回归平静状态。
客厅的隔音效果本来就很好,屋内一下子从刚才盛吟单方面的剑拔弩张,到现在安静得连对方的呼吸都听得清楚。
坐在盛吟身旁的沈敛止,离她就大概只有十公分的距离。有些太近了。
盛吟眼角的馀光还能看到他垂着的手背上,那薄白皮肤下的青筋络。
她皱着眉放下了手里的玻璃水杯,往左旁侧动作很大地挪了过去。在本就不算特别大的沙发上,她挪了大半块空地出来。
如深垒巨堑。
沈敛止倒是似无所觉,看着她不再喝水,只淡声说着,「远帆带来的水果里有西柚。」
一般看望病人,带的水果里哪会放西柚。
但是盛吟喜欢。
她喜欢西柚剥得乾乾净净,白色的皮膜脉路全部去完,这样就会没有什麽苦涩味,是她喜欢的甜酸。
盛吟倒是没那麽自作多情,觉得这会是沈敛止还特意让陈远帆一起带的。
是毛奕奕叫陈远帆买的西柚,这才是最合理的推论。
屋内开着暖气。
沈敛止已经走到了吧台旁,他的外衣披在吧台旁的牙白坐椅上,上身依旧是挺括的衬衣,肩宽腿长地站在那。
水流哗啦啦轻响,盛吟看着沈敛止认真地清洗完了他的双手。
他的脚踝还是赤着的,从被人赶到说着不食言留下来,沈敛止过渡得十分自然。甚至,明明昨天他还说着自己不会没完没了。
不过是虚假的温馨,这种姿态,盛吟倒也觉得没必要。
她都不需要他,「我的烧已经退了,药也吃了。沈敛止,你实在没必要觉得对我特别有朋友的责任。」
除了是对朋友应尽的责任,也没有更多的责任。
「三十七度一,低烧。」这不能算是烧退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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