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叹了口气,她这几个月勾-引萧楚淮真的一点进展都没有,“没事的阿姊,我就玩玩罢了。”
洛熙只当她在强颜欢笑,握住她的手,“别难过。”
“我不难过,”洛笙除了有点挫败,也没什麽好难过的,“我倒是感觉,萧楚淮这个人好像也还行。”
母亲说他好色,这很显然不成立。
说他心狠手辣,好像也没有。
反倒他帮了她挺多次的。
一码归一码,洛笙虽然没勾-引成功,但她也不是受人恩惠不认帐的白眼狼。
她只是奇怪,那母亲说的那些事情,到底都是怎麽回事。
要毁了他们一家,将京城闹得天翻地覆又要谋求皇位的人,不是萧楚淮,那是谁啊。
一切都如洛宗早先说的那样,京中将所有新来的武将分封到位後,就开始着手准备迎月蚩来访。
皇帝左思右想,觉得办事周密的皇家子弟,太子萧毅老好人一个没心眼,祁王萧云衍忙着丹尧之事,萧楚淮虽脾气不好倒是能立个皇家威严。
因此萧楚淮受命代替皇帝离京亲迎,以示皇家重视,另有一点就是提前试探月蚩虚实,以及来京是否另有目的。
京城近来大事颇多,皇帝心下不安宁,等萧楚淮离京准备着前去长明寺祭拜一下,顺便问一问国运和接下来的战事。
如此一遭摆得阵仗颇大,带了皇后太子,连久久不出门的洛熙也一并跟着前去。
独独没带祯贵妃,气得祯贵妃在房内摔了好几个价值连城的瓷器。
皇帝从长明寺正殿出来,皇后跟在旁边,“既然各位大师都说此行顺畅,那陛下就不必担心。”
皇帝叹了口气,“可大师也说,年关会有动乱,让朕仔细识人。多了他们也不愿意透露,也不知是不是在说月蚩进京的事。”
“月蚩进京也就这三个月的事,应当不至於影响到年关。”皇后安抚着,“再者,是小五主理,他办事陛下该放心。”
“他做事,朕没有不放心的,是你教得好。”
皇后有意无意道,“臣妾妇道人家并不懂什麽,小五自小听臣妾的话,但想来应当也是惦记他生母的。”
皇帝下石阶的脚步微微停住,看着繁密树林,“宸妃入长明寺已有二十年了吧。”
“二十一年。”
皇帝许久没出声,而後回身,“朕去留仙台瞧瞧。”
皇后心下一喜,正陪着皇帝往留仙台的方向走。
长明寺一扫地僧拦住了他们,“静宸师太说她在闭关,不便见客。”
皇帝眉头紧锁,“她年年闭关,偏挑朕来的时候。怎麽,她做了那些事,还记恨上朕了?”
“不知换了旁人,都死多少次了,朕还只是让她在这里思过……”皇帝张了张嘴,话说到一半觉得自己说得太多,“罢了,是朕来得不巧。”
皇帝话落,转身离开。
皇后左右看了看,只能万般无奈道,“她怎麽还是这个倔脾气。”
“等等,”僧人叫住了皇后,当着皇帝的面,给皇后递了一块平安扣,“这是静宸师太命贫僧交给皇后娘娘您的。”
皇后愣了愣,接过平安扣。
皇帝看着这一幕,又看了看僧人。
见僧人迟迟没有给他递东西,说明确实没有。
皇帝愈发气闷,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什麽,气得拂袖离开。
皇后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索性就没管皇帝,叫僧人带了两句话,“告诉她,我很好,小五也都好,不必担心。就是她不在宫里,本宫孤单了些。”
“她要什麽时候想回来,说两句软话给陛下又有何妨。”皇后清楚,宸妃只要一句话,她回宫根本不是问题。
连跟她几分像的祯贵妃没孩子都能一路封到贵妃之位,做什麽皇帝都由着她。
宸妃当年要是不那麽执拗,如今该位同副後,哪里有那祯贵妃什麽事。
可皇后也清楚,她要不这麽固执,皇帝也不会惦记她这麽多年。
天子朱砂痣,他喜欢的就是这个性子。
留仙台中,静宸懒散的听完了僧人带的话。
等他离开才开口,“宫里有什麽好的,我倒是想把她带出来。”
其实她在这宫外,并没有多老实,想去游山玩水留个眼线说闭关就成了。
在宫里想出门,要多麻烦有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