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妃竹帘滤过的天光落在蕉叶形砚滴上,最妙的当属北墙那幅《山居秋暝图》。
洒金宣纸上王维的诗句看似随意题写,实则每个&;空&;字的飞白处,都藏着密道机关的刻度。
谢危曾借着给画轴除尘的机会,用剑穗上的玉珏轻叩第三行诗句,感知墙内传来七年前他在在地牢听惯的锁链回声。
整洁却处处尽显雅致的桌案,摆放的是平南王送的文房四宝,缠枝头莲纹样的青玉镇纸最为名贵。
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摊开,而再往上,两个巴掌大的木雕摆在洇了墨的宣纸旁。
雕刻的技艺算不得好,在细节处的处理,粗钝得很,一看就是初学者的手笔。
可是,整个小木雕,周身光滑,像是被人常年把玩,手心里面的温度传递,融化了木雕周身的棱角。
小人是一个小少年的模样,在旁边,是另一个小人。
雕刻的技艺,绝对是要比另一个来的好上许多。
那是一个小女孩,就算是一个没有活气的木雕,都能让人看出神情倨傲,高高在上。
可是偏偏是孩子气十足,两颊圆鼓鼓,多了几分的可爱。
“又出神了……”谢危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小木雕。
“你们两个倒是七年都在一起。”
觉到自己又在和小木雕说话,谢危不由得轻笑,真是昏了头了。
把笔放下,谢危伸手摸摸女娃娃木雕的脑袋,眼中尽是怀念。
点点的阳光从万字纹窗棂斜切进来,将少年半边脸浸在蜜色光晕里。
浮尘在鼻梁处折成一道金线,将少年鼻尖那颗小痣淬成琥珀色,倒把原本清冷的面容点出三分红尘气。
比起幼时的圆钝可爱,在谢危此时的脸上,倒是找不出半分。
唯一能够看出幼时印记的,或许就是那一点的小痣。
他抬手去拂木雕上的光斑时,腕骨从素纱宽袖中露出来,青色血管沿着过于苍白的皮肤蜿蜒,仿佛冰层下游动的鱼。
整个人清瘦的厉害。
不单单是少年需要长身体拔高,更是精神之中的困窘,被投射到了身体上。
“公子!”
“公子——”
本是在追忆往昔,可两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把悲戚的氛围一扫而空。
谢危抬头看去,门口站着的两个人,脸上还有着未曾消退的惊恐。
“生了何事?”
“公子,外面貌似有鬼!”刀琴的性子更活跃些,直接说出来他们二人的猜想。
“鬼?”谢危凝眉,只觉得无厘头。
“公子,是真的,还是个会飞的女鬼!她身上的服制都是我们不曾见过的!”
“嗯嗯!”
书剑和刀琴一个说,一个符和。
谢危却福至心灵,好像想到了什么,会不会是阿婧回来了!
他猛地站了起来,袖子在略显着急的动作之中,打翻了桌上的砚台,墨水迅侵袭原本光洁的宣纸,朝着书贴而去。
可是这时候,谢危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他是想知道,那人是不是阿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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