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脸的世界,很汉。
最後荀彧总结,“杂胡外邦,陛下接受其岁贡,以示天朝恩威,不必将其纳入汉土。匃奴与鲜卑都投靠汉化,杂胡他们臣服,是他们的本分。他们想变成汉人,先去自己想办法学了文字,学了礼仪,移服易帜,有三分人样再说。”
他们怎可与野人并论,当小弟他们都是最外层的,把傲慢与偏见摆上台面。
刘琼觉得,是这个道理,没道理他们想变强却让她出钱出力,她又不是大唐那个富裕的冤大头。
当然,杂胡如果能打进来,强行把自己融进来,那就两说了,那是六朝何事,只成门户私计。
真理永远掌握在拿着笔杆子的人手上。
于是在洛阳牡丹盛开时节,万邦来朝,因汉皇重开丝绸之路。
鲜卑与匃奴也派使者来贺,已至殿上,不与外邦们挤。
熙元六年,春。
刘琼端坐在太极宫正殿之上,一身月牙白龙袍,头戴冕旒,威严而庄重。她的左右两侧文武两立,个个昂首肃目,朝服执笏而立,等待着西域国主和杂胡首领的到来。
随着一声声号角响起,外邦来客依次进入大殿。他们恭敬地向明皇行礼,献上岁贡,并表达了对天朝的敬仰与臣服。刘琼高坐明堂,笑着接受了他们的朝拜,并赐予他们丰厚的赏赐,以示天朝的恩宠。
西域很大,汉朝占的是安西,他们更远,他们甚至是金发碧眼,当西域国主一开口,刘琼有些绷不住,这是一个字也听不懂。西域那地跟现代一样,地方不大,国家不少,他们甚至没有翻译,礼部译官多,寻人为他们翻译,但很明显,有的国家的话听都没听过,就导致这麽个情况。
A说话,B用自己的语言重复一遍,C翻译成汉文到刘琼口中,甚至有AB关系不好的,B国在翻译时,夹带私货,故意曲解A国的意思,甚至添油加醋地说了些挑衅的话。
A国听完B国的“翻译”,顿时怒目圆瞪,指着B国大声斥责。B国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然後越吵越凶,最後竟然在大殿上动起手来,拳脚相加,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好好的威严开场,喜剧般展开,刘琼一句话听不懂,庙堂之上,成何体统,只得抚着额制止。
“够了——!诸位远道而来,本是天朝盛事,何必因言语之争伤了和气?若有误会,大可慢慢解释,何必动手?”
争执的国主互相瞪了一眼,虽然心中仍有不满,但在刘琼的言语,礼部译员翻译下,也不敢再放肆,只得悻悻地退到一旁。
刘琼转头看向礼部的译官,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们就没有一个能直接翻译他们的话吗?”
译员连忙上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低声答道,“陛下,西域语言繁杂,有些小国的语言确实未曾收录,臣等也是尽力而为……”
刘琼觉得过于儿戏,白费她期待这麽久,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今日之事,暂且到此为止。诸位远道而来,想必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至于丝绸之路一事,交由礼部去议,议完直接写于奏折呈上便是。”
百官执笏而拜,“诺。”
朝拜仪式结束後,礼部在宫中设下盛大的宴会,款待远道而来的宾客。宴会上,美酒佳肴琳琅满目,乐师们奏着编钟,鼓瑟吹笙,後又有西域带来的舞姬们跳着异域热辣的舞。西域国主和杂胡使节们与天朝的文武百官们举杯共饮,气氛热烈而融洽。
昭阳也参加了这场宴会,她坐在刘琼的身旁,眼中满是好奇与兴奋。她还小,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异域人士,也从未听过如此多样的语言和音乐。她悄悄地问身旁的刘琼,“母皇,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来的?他们的衣服和我们的好不一样。”
刘琼只许她喝牛奶,与她道,“这些人都是从西域和杂胡来的。他们的国家离我们很远,风俗习惯也与我们大不相同。”
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宾主尽欢。西域国主和杂胡使节们对天朝的繁华与强盛赞叹不已。当你出名了,你的身边皆是好人,放到国家也一样,当大明足够强横富足,他们一路看着大明的繁华与物资,脑子里已经开始换算通商的金币,想到安息与罗马的买主们,当即皆表示愿岁岁遣人来朝,年年进贡,心甘情愿当小弟。
刘琼终于重新安全的打开西域,天下英雄尽入她彀中,她终于走过了最难的开端,走向她人生的第二个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