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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8章 家(第1页)

第0018章家

“所以你花费十年时间,拿到了遗産?”阙眠问。

简觉深笑笑,说:“可以这麽讲,我们六个孩子,分成两个阵营,我选择的阵营赢得了遗産。”他吹凉碗里的白粥,起一勺,慢悠悠地喝,“没有花费十年时间那麽久,用了三年左右,剩下七年,我在兑现承诺。”

“罗朗集团的现任董事长是我的二妹贝蒂娜,她是个不吃亏的女人。”简觉深说,“我必须做一些令她刮目相看的事,才能拿到足够的奖金衣锦还乡。”他右手支着下巴,流畅的小臂肌肉蕴藏着遒劲的力量,额发垂落,柔和了他凌厉肃穆的气势,如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安然入鞘,化作温润无害的装饰品,一半僞装,一半心甘情愿。

“危险吗?”阙眠问。

“有点。”简觉深说,若非隔着砂锅氤氲的腾腾热气,他一定会伸手揉平阙眠轻蹙的眉头,遂洒脱地耸肩,“别露出那副表情,我全须全尾地活下来了,对吧?”

阙眠垂下眼,闷声不语。

简觉深的小指不自觉地蜷起,缩在掌心,暗忖自己窝囊,被这小子拿捏得明明白白,只消一点点不虞,就能让简觉深绞尽脑汁,反复琢磨。

“好啦——你简哥的能力,你心里没数吗?”简觉深拍拍胸脯,“这世上除了我妈(和眠眠),哪儿有敢骑在我头上的人?”

“简哥很厉害。”阙眠回想简觉深过去的一言一行,和少年时的印象比对。成年後的简觉深多的是深入骨髓的狠厉,即使对方见他就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副好好先生的面团样,偶尔卸下笑容的零碎片段,眉梢悬挂着漫不经心的冰凌,暗藏锋芒。

“是啊哈哈哈,别想了。”简觉深赶忙掠过话题,後仰身体,伸个懒腰,“我吃饱了,你呢?”

“差不多。”阙眠放下勺子。

两个成年男人食量相当,餐盘见底,简觉深拿起筷子扫尾,他说:“我在国外的时候,专门请了个中国厨子做饭,但食材有限,和国内比风味差一截。”

“北京的饭也不是很行,有空我们去原産地吃。”阙眠说,“我手上有一个讲厨师的本子,等班底筹备後开拍。简哥有兴趣的话,我让你跟组。”

“好啊。”简觉深满口答应,“你去吗?”

“我去探班。”阙眠说。

“行,好东西要一起享用。”简觉深放下筷子,站起身去前台结账。

临近深夜,汽车驶入八里庄小区,停在单元楼下。

阙眠推开门下车,仰头数楼层,四楼的灯亮着。他上楼敲门:“韩姐。”

门板悄然打开,一名中年女人探出身子,紧张地吞咽口水:“阙先生,您丶您回来了。”

“今天下午发生了什麽,我妈妈为什麽跑出去了?”阙眠迈过门槛,在玄关站定,他比中年女人高一头,表情严肃,颇有压迫感。

“我下楼扔垃圾,没锁门。”韩小霞喏喏道,“回来就发现阙女士不见了,我赶紧报警。警察说在金融街找到了,关在阜成路派出所。”

“我刚从派出所回来。”阙眠说,“人没事,我送去六院了。韩姐,你回家休息吧。”他拿起手机,将这个月的工资转给韩小霞,“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韩小霞听出来驱赶的意思,笑容苍白,没有多作纠缠,说:“实在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她转身去客卧收拾东西,背包离开。

为照顾阙山樱,阙眠将小卧室做成保姆房,容留雇佣的护工,韩小霞是两年里的第四名护工。

简觉深环顾四周,露出一抹讽刺的笑,阙山樱的房子没有阙眠的卧室,反倒是非亲非故的邻居简独芳,给阙眠布置一个角落存放个人物品。在他看来,无论阙山樱得没得病,都改变不了阙山樱不爱阙眠这一事实。

或者说阙山樱自以为的“爱”,不如不爱。

阙眠说:“我要睡了。”

“你睡哪?”简觉深问。

阙眠走向客卧,推开门,韩小霞匆忙收拾过的客卧空空荡荡,床单被套要洗,拖鞋牙刷也要重新准备。

简觉深拉住阙眠,不容置疑地说:“去我家睡。”

阙眠环顾四周,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的家里,已经没有容纳他的地方。痛苦如蛛网,不知不觉间侵占弥漫整个胸腔,冰凉黏腻,挣不脱,摆不掉,如影随形。

很早之前,他就失去了实际意义的家。

“阙眠,跟我来。”简觉深将怔愣的阙眠拽进自己家,像少年时那样,搂抱拖拽,珍惜又心疼。两个男人拉拉扯扯,影子粘稠,像分不开的两个糖人,亲昵地融在一处。

推开简觉深的卧室,窗台的相片里,简独芳一手搂着简觉深一手搂着阙眠,笑容灿烂,渲染得整个房间都温暖起来。简觉深松开手,对阙眠说:“我的房间,有你的一半。我的妈妈,同样是你的亲人。”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简觉深郑重其事地说,“永远不会变。”

阙眠呆呆地望着他,他听见浩渺的钟声回荡在耳畔,或是胸腔,他分不清,只记得似乎有庞大的鲸鱼影子穿过自己,游向简觉深。他似乎该说些什麽,来表达自己的感谢,“谢谢”两个字他说过无数遍,此时此时却显得格外虚浮,他应该说些更有份量的话,抑或是——

阙眠走近一步,给简觉深一个拥抱。

简觉深惊讶地瞪大眼睛,犹记得刚刚成年的阙眠收敛情绪,立志做一名独立可靠的大人,简觉深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得到阙眠的拥抱。颈侧的呼吸声断断续续,阙眠尝试压抑感动,却逃不过简觉深的细致观察,阙眠直言不讳:“我太幸运了,简哥,遇见你,是我生命中最好的事情。”

简觉深收紧胳膊,将阙眠牢牢圈住,右手抚摸对方的後颈皮肤:“我也是。”如果阙眠家庭圆满就好了,简觉深想,他可以轻易将喜欢说出口,不用担心过度的压力崩断阙眠的神经,两情相悦更好,如若阙眠拒绝,他也会厚着脸皮死缠烂打,赖着阙眠不放手。

可他不敢,他怕浓烈的情感成为阙眠生活的阻碍,令阙眠不得不分出精力在友情和爱情之间抉择。

“简哥,我丶我去刷牙。”阙眠松开手,今晚的自己感性得可怕,回过神的他尴尬地将双手背在身後,後退半步,转身快步走出卧室。

简觉深看着他的背影,握紧掌心残馀的温热,优良的视力瞄见阙眠绯红的耳垂,他不禁唇角上扬,隐约窥见阙眠年少时的影子,那个羞涩腼腆的小男孩。

阙眠端起牙杯,含一口水,在嘴巴里呼噜呼噜漱口,腮帮子一鼓一鼓。镜子里的男人英俊隽秀,耳尖红润,因忙碌和熬夜,睫毛缓慢垂落。他不明白心脏错乱的鼓噪,像笨拙的新手误触琴键,撞出一串不得章法的音节。

大抵是感动,阙眠想,简觉深于他而言,是悬崖边探出的手臂,是狭廊里照进的光束,是结伴同行的挚友。

唯独没有爱人的选项。

阙眠从未设想过拥有爱情,相反的,他极力排斥这种世人宣扬的奇怪情感。母亲失败的婚姻是第一步,严酷的生长环境是第二步,娱乐圈内数不胜数的反面例子是第三步,彻底掐灭阙眠对于“爱情”的憧憬。

阙眠掬起一捧水扑到脸上,洗去了耳垂的热烫。肩膀处垂下一截毛巾,简觉深站在阙眠身後,说:“我把家里的毛巾全换了,这是你的。”

嫩黄的正方形毛巾右下角,趴着一只胖乎乎的仓鼠,圆圆的脑袋斜上方飘出由大到小排列的Z字符,表示仓鼠正在呼呼大睡。

“我觉得很适合你。”简觉深尾音含笑,“像你睡午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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