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鹭,我好心疼你。下次不要那么冲动了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受伤啊。”
她?的谎言像毒蛇,困住他。毒汁里带花浆,好是?甜蜜。
姜循给他上药时,江鹭手搭在她?细腕上。
姜循低头。
佳人的衣容皆带着无尽香气,更让人昏沉。他迷迷糊糊,脸颊贴着她?手心,发丝柔软眼?眸安静,轻声问:“你到底爱不爱我?”
他衣衫凌乱,神色安静,意?识消沉,半身是?伤。可他敞开衣带后愈发俊美,俊美的郎君躺在她?的床榻上,散着发敛着眼?,用清淡的眼?神撩拨她?。
“轰——”
子夜梆子声在此时响起,如堂风过廊,如夜火燎原。
姜循代?表清醒神智的那根弦在一刹那崩塌。心尖发抖,一整夜的罂粟般的蛊惑早让她?身心发软,情难言欲已生。她?经不起这样的诱惑,她?俯下身扣住他下巴。
江鹭不自禁地抬下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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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不舒服,许是?帐内逼仄,许是?唇上挠痒痒一样的触觉激起了几分野性。
烛火灭了,黑暗袭来。姜循倏然?惊醒,发抖着要退开时,她?后脑勺被身下的郎君抱住,被重新压到他怀里。江鹭翻身而起,揉住她?手腕,将?她?反按到了怀里。
她?急促地呜咽一声,然?后,吞咽。
第40章
在江鹭年少?时?,他经常做一个梦。
梦的起源来自现实中的一日,日头沉沉,黄昏将至,江小世?子从母亲院中出来时?,看到阿宁正扶墙而走,穿过连廊。
彼时?他已对她起意,山洪救灾后那猎户屋中少女蒙眼为他上药的一夜,让他的眸光总是追随着她。
他见她那样独自一人行走,便好奇跟上?。他一径跟到了侍女居住的院落中,进院后没见到人,他茫然之际,察觉有风自斜后袭来。
那对江鹭来说称不上?威胁,他在一刹那便拧身躲开?袭击,见阿宁双手举着一个水瓢正?欲砸他。待她看清他是谁,她眼睛瞬间如被?清水擦过一样,生出十分明媚的流光。
他不敢多看。
阿宁靠着墙放下?水瓢,整个人松懈下?来,惊讶笑问:“世?子,怎么是你?”
江鹭自然说不出他跟踪她的话,他面容染红眼眸闪烁,忽见她面色苍白神色恹恹,便自觉做出主?人架势,关心询问:“你怎么了?你又生病了吗?”
阿宁乌黑的眼珠子轻轻转了一下?。
她来到南康王府做侍女,来戏耍这天真矜贵的小世?子。但她原本是姜循,是姜家精心养大的世?家女。阴错阳差不是她的错,十指不沾阳春水却早已成为她的习惯。
就算她凭借美貌入了内宅,去做那服侍主?人的一等侍女,她也依然做不好太多活计。她的活计,一部?分有友人相助,一部?分——靠她装病躲懒。
她装病久了,竟给小世?子留下?了一个“病弱不堪”“风吹便倒”的印象。阿宁觉得这印象不算糟糕,便继续装下?去。
而这一日,她得到一个府中大娘子要绣汗巾的活。江鹭那姐姐江飞瑛,一等一的凶悍泼辣惹人讨厌,她自己定了亲,要给郎君绣汗巾,她不绣,自己找借口去军中训练,路上?遇到阿宁,随口把活计压到了阿宁身上?。
阿宁便打算病上?几日,与那江飞瑛斗斗法,把这个活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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