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把攥着纸的手背后,难为情地开口:“四阿哥还是不要看了,奴婢的字难看,不要污了你的眼睛。”
“爷不怕,比你更难看的字,爷也不是没见过。”
清妍的嘴角抽了抽,手一直背着没动。
四阿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伸出胳膊绕到她身后。
两人面对面的姿势,他的举动像是在抱着自己一样,哪怕是在演戏,清妍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多了几分急促。
为了摆脱这样的不自在,她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不过四阿哥比她更快,一手抓着她的胳膊,另外那只已经绕到她身后的手,直接把字从她背在身后的手里抢了过来。
因为墨还没干。
清妍本就写得不好的字上又沾了好多墨点,显得更难看了。
她不好意思地要去和四阿哥抢。
可四阿哥却举着胳膊,躲开了她,同时还念念有词:“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李商隐的诗,看来你也不是只想着赚银子啊。”
清妍尬笑。
而四阿哥仿佛吃了糖黏住了嗓子,声音透着一股黏腻:“思念谁?”
听他这么说,清妍突然有点得意,看起来自己看的那些小说和霸总的短剧还是有点用处的,哪怕她没谈恋爱,比葫芦画瓢,好像也撩到了四阿哥。
“不好说?”四阿哥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期待。
“没谁。”清妍从他手里抢过自己的字:“一个人无聊,瞎写的。”
“瞎写什么不好,写这样的?”
“为什么不能,奴婢现在看起来是光鲜亮丽的,可还是会有自己的情绪啊,毕竟要参加选秀,规矩多,哪比的上之前在农庄里的时候自由自在啊。”
闻言,四阿哥的脸色变了:“是想念以前在农庄子里的生活还是想念农庄子里的人?”
“都有吧。”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四阿哥冷哼了一声:“呵,倒是一往情深!不过爷劝你还是少想点的好!没选秀之前私定终身可是死罪。”
“以前农庄子里的日子对奴婢来说是很重要的一段经历,想想还是罪过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是不能想,而是你要清楚是想人,还是想念之前的生活。”
清妍佯装不懂:“有区别吗?”
“区别大了,人重要的话,你在意的年羹尧会死得更快!”
盯着阴阳怪气的他看了许久,清妍特意放在枕头下面的荷包拿出来,塞到四阿哥手里:“你要的东西,奴婢绣好了,因为奴婢还没参加选秀,和四阿哥待得久了不合适,慢走不送。”
一口气说完之后,她气冲冲的转身,背对着他,仿佛是无声地控诉。
而四阿哥拿着荷包,既惊喜,又有点懊恼刚才说话似乎冲了点。
可四阿哥从来没哄过女人,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盯着荷包又看了一会儿,他走到清妍面前:“这是什么图案?”
清妍没谈过恋爱,所以不知道小性子耍多久合适,又怕弄巧成拙了,于是没好气地说:“是马。”
“怎么想起来绣一匹马了?”
“四阿哥你不是属马的吗?单独绣一匹马好像太单调了,就绣了骑马射箭的样子,满人不是重视骑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