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念音两日没有看到初颜,看到初颜后,便抱着初颜一顿大哭,清茗好不容易把墨念音从初颜的身上扒下来,初颜前脚刚上了马车,墨念音后脚便跟了上去,坐在地上抱着初颜的腿死活不撒手。
司马聿清勒着马缰,笑着看向墨殇:“两个姑娘的感情真好,看上去倒像是在一起很久的姐妹。”
“这世上一见如故的人太多,就像我和司马公子。”墨殇转身,道“我见司马公子的第一眼,也觉得亲切,像是之前就见过一样。”
司马聿清愉悦而笑“是吗?墨宗主这么说倒真真折煞我了。”
一行人准备完毕,车马自涂山堡出。
墨殇与司马聿清并辔而行,墨殇问司马聿清:“听墨媱说司马公子不是中原人,不知公子的老家在哪里?”
司马聿清答道:“北荻。”
墨殇想了片刻,道:“北荻与大齐素来不睦,司马公子怎的决定来大齐?”
“北荻统一北夷各部之前,北夷常年内乱。当时,我的父母皆死在战乱里。”司马聿清平静道“我一个不会舞刀弄枪的废人在那虎狼相争之地活不下去,便只能来这了。”
墨殇面露疑色:“听说北荻人人善武,公子为何不走习武之路?”
“我自小体弱,且对习武没有兴趣。”马走得有些慢,司马聿清轻轻抽了抽马鞭。
马车里,墨念音已经抱着初颜的腿睡着了。她应该是做了什么噩梦,双臂、双腿紧紧的环抱住初颜的腿,身子密密的着抖。
初颜将身上的棉袍脱下,盖在墨念音身上。她问宿缃“关于她的底细,你查到了多少?”
“听说她是聂曦梅在天扶村救下的。仙门家主们在得知她非人时曾想将她杀掉,遭到了聂曦梅和墨殇的极力阻拦,这才保住了她的命。”宿缃起身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聂曦梅死后,墨殇带着这孩子闭关了十五年。”
“看来……”初颜的声音有些低沉“墨殇很喜欢她。”
宿缃拉开车帘,被冷落的冷风卷着雪花冲涌而入。官道两面皆是干裂的土地,坑洼的裂痕里夹藏着瘪烂的种子。好在那些种子被积雪盖着,要不让别人看去,倒显得那些不切实际的希望着实荒唐。
“你可知昨日褚辉差点死在湮苍山。”宿缃合上帘子,抱臂坐在一边,闭着眼睛。
“褚辉?”初颜抬眸看向宿缃,“怎么回事?”
“褚辉从少咸离开后就一直藏在乾莱山下。他想要进山,可无奈乾莱山外有雾障结界阻隔,无法进入,他便藏匿在山下,等待时机。”宿缃顿了顿,道“而昨夜,墨氏弟子将南柯楼姑娘们的尸体运送回山时,打开了雾障。褚辉便率弟子诛杀了护送尸体的墨氏弟子,扮成墨子混入山中。彼时,正值守山弟子换防,山路上的守卫异常薄弱,褚辉便率弟子一路无阻的来到了松霜峰。可就在这时意外生了。”
宿缃睁开眼,看向初颜,道“褚辉照着你给他的地图,在松霜峰顶尝试唤出墨云桥,可尝试了大半个时辰都没有任何动静。而就在此时,墨璟与藏在松霜峰的千余名弟子冲上山顶。将褚辉及其所带几十名弟子团团围住。褚辉自知所带的弟子根本无法与墨氏弟子抗衡,他撇下众弟子仓皇逃走,几十名弟子被墨璟当场诛杀。”
初颜垂眸思忖片刻,道“难道说墨殇早已知晓褚辉的埋伏,特意设计放褚辉入山,意图将其活捉。”
“夕梅山乃是墨氏禁地,你轻而易举的进去又被墨璟从死地中带出。”宿缃道“墨殇怕是故意放你进去的。”
宿缃好奇的看向初颜:“你不怕吗?”
“怕什么?怕死吗?”初颜神色不惊,指尖在昔昔头后轻抚,似乎怕把昔昔和宿缃吵醒,初颜说话的声音压低了些“你我皆是死过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我知道你对自己的生死不在意。”宿缃起身坐到初颜旁边,附耳道“那郭氏呢?”
初颜顿住,溺死在深潭中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动摇。她斜眸看向宿缃,沉声问“你什么意思?”
“主人让你私下协助褚辉,你不仅给了他一张有问题的地图,还与墨殇一起设局要置褚辉于死地……”
宿缃的话还未说完,初颜打断道“我并未与墨殇一起设局。”
宿缃:“你给褚辉的地图没有问题吗?”
初颜的脸被吹僵了。
那地图大部分机关记录都是真的,她是如何唤出云桥的她也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在最后如何出冰牢的方法上她做了改动。按照她的经验,褚辉只要按照她所记录的步骤操作,他是一定能唤出墨云桥的。
他怎么可能唤不出?
宿缃盯着初颜,轻声道“我跟你说这些是想提醒你,秦轸的遗孀郭氏还在主人手里。如今月寒石的下落你未打听出来,让你杀的人你又迟迟未动手,你做的太过,遭罪的是郭氏。”
过了叾宁关,头上闷雷就没停过,土路泥泞难走,似墨的愁云一股脑全部倾翻在天幕上,将天染得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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