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三郎笑着应下:“这些人蛇鼠一窝,也有自相残杀的时候,真是痛快!”
他不禁感叹,郎君自从病愈以来,杀伐决断、运筹帷幄,颇有明主之相。
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割据,说不得郎君有那一统江山之望。
他虽是一介家将,若尽心效力,未必没有封妻荫子的一天。
想到这,他心头火热,领着一班衙役,将那孙家铺子团团围住。
“我等奉命,捉拿一众杀人嫌犯,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粉面郎君面色一变,见一众衙役训练有素,当先一个军官更是面容冷硬。
自古民不与官斗,他眼珠一转,赔笑道:
“这位军爷,我等冒失了,不知轻重,却是无意冒犯,还望通融通融。”
说话间,袖中滑出一个沉甸甸的锦袋,悄无声息塞到梁三郎怀里。
可惜,他这是抛媚眼给瞎子看,全是无用功。
梁三郎冷喝道:“休要放肆!”
“你等当街杀人,证据确凿。奉劝你老实点,束手就擒。否则,大可一试我这手中的刀锋不锋利!”
“铿!”利刃出鞘,雪亮的刀身反射出骇人的光芒。
粉面郎君瞳孔一缩,暗道碰上了硬茬,掂量片刻,只得喝令一众打手丢下兵器,随梁三郎进牢狱。
高楷望这一幕,颇为赞赏:“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粉面郎君胆大心细,是个经商发财的料子,稍后倒要会一会。
他回转高府,请来裴季,笑道:“裴长史,粮价暴涨一事已经平息,不法粮商也捉拿下狱。”
“有劳你审问一番,幕后究竟何人指使。”
裴季恭敬拜道:“遵令!”
他忍不住赞叹道:“刺史大人明察秋毫,又洞悉人心,不过略施小计,便平息此事。”
“老夫着实叹为观止!”
高楷笑了笑:“这些阴谋诡计,只是势弱之时不得已而为之。”
“若要夺取天下,还需行堂皇正道。”
“粮价一事虽平,城中百姓却遭受无妄之灾,民心动荡。”
“此番查抄的粮食,你可安排下去,于街头米棚发放,救济贫苦之人。”
裴季发自肺腑道:“刺史大人仁德体恤,心怀百姓疾苦,实乃明主,何愁大事不成!”
高楷淡笑一声:“至于钱财,充入府库,以招募兵马,征讨宗重楼。”
他可没有忘记,这把悬在头顶的刀,随时可能落下。
“是!”裴季面色肃然。
晚些时候,城中一片欢腾。一众穷苦县民得了粮食,避免家破人亡,个个感激不尽,纷纷涌至高府门外,叩头拜谢。
“大老爷仁慈!”
“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呐!”
“郎君长命百岁!”
张氏听闻此事,连忙让人扶起。
兰桂满面红光道:“阿郎心善,不忘救济贫困孤寡,来日必有厚报。夫人,您的福气在后头呢!”
张氏笑容满面,直道:“借你吉言。”
高楷正在堂中处置军政,忽然神色一动。
只见四面八方一道道白气涌来,汇聚全身,头顶淡淡白气转为一丝丝青色,正中更有一点红光,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