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时愿是被冷醒的。
她忍着难受下楼一问才知,昨天季洛川哄着叶芷闹到大半夜。
她出了一身汗喊热,他就让人把家里中央空调全关了。
保姆和气的回了她的话,还没等她上楼,声音又变得讥讽。
“她还以为小季先生和季先生一样会顾忌她的身体,常年让空调保持温度不变?现在季先生不在了谁还惯她啊,人家不得紧着自己的爱人照顾?”
是啊,她差点忘了,‘小季先生’和‘季先生’,不一样……
空调再恢复正常,已经是中午。
为了把叶芷介绍给所有人,季洛川特意在别墅举办了宴会。
陆时愿知道的时候,客人都已经到的七七八八。
她都要走了,只想着尽可能不露面,不惹官司,只坐在角落填个肚子。
但耐不住有人往她跟前凑。
“乖乖,你哭的我心疼,不哭了好不好?”
季洛川带着叶芷到她跟前,还才张嘴,叶芷一声哽咽他就慌了神,转身去哄人。
大开的衣领下,暧昧红痕刺眼。
陆时愿深吸口气错开视线:“找我有事?”
季洛川哄着人,头都没抬。
“我哥不是把家里给他的玉镯给你了?我那个……之前摔过,修好之后有痕不好看,反正你也嫁进季家了,今天你就把镯子给阿芷戴吧。”
他说的理所应当,手上给叶芷擦泪的动作没停。
陆时愿却愣在原地。
叶芷还在拦他:“算了,那毕竟是哥哥留给嫂嫂的东西,我没资格拿……”
季洛川的脸却落下来,不赞同的瞪她。
“你是我未来唯一的老婆,你戴季家祖传的镯子名正言顺,没人比你更有资格!我也不舍得你戴坏的,我老婆,就该拥有最好的。”
陆时愿忍着眼里的酸涩,差点笑出声。
他哪里是不舍得叶芷戴坏的。
季家玉镯有两个。
他不过是想叶芷堂堂正正戴上那枚只属于季洛川夫人的镯子。
可他忘了,这镯子是他当年背着家里人偷偷和她领证后,咬着牙跪在老宅一整晚,又挨了一顿打才为她求来的。
那天,他背上青一块紫一块,找到她时,嘴角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血。
他却像不知疼,欢欢喜喜将镯子套在她手上。
“老婆你戴着这个,以后就再没人会看不起你,你走到哪人家都知道你不是没有家的人,你是我季洛川这辈子最宝贝的老婆!”
可现在,他顶着季裴安的脸,连耐心都吝啬给她。
“一个镯子而已,嫂嫂你不会不愿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