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埃斯梅?”
塔齐欧再次点头。
“其实……”
他看出了人类的不情愿:“我一个人去也行。”
“等毕业,”莫里斯眉头微皱,给自己的条纹缟玛瑙杯里倒了点儿酒,“毕业後我带你去——待半个月。”
塔齐欧觉得这只人类像反感莎士比亚那样反感法国。“我也想喝。”他伸手抢酒杯。
“不行,你忘了墨西哥那晚?”莫里斯拒绝得很干脆,“我去给你热牛奶。”
见他要起身,塔齐欧迅速用屁股压住他的腿。“你能喝我就能喝!”他盯着人类错愕的眼睛,“那次不算,这回我喝慢点儿。”
莫里斯别过头:“你先起来。”
“你先给我喝。”
“……别过量。”
“嗯!”
塔齐欧接过杯子,在人类的监督下吸了一小口酸橙果酒。“什麽感觉?”莫里斯问。
“不好喝,”塔齐欧咂咂嘴说,“现在有点儿晕。”
莫里斯揉了揉他的後脑勺:“我去给你热牛奶。”
“不用。”塔齐欧将下巴担在人类肩膀上。“带我回卧室吧,”他大脑缓慢运转,最终逗留在一个前不久刚学到的表达方式上,“我想和你打洞。”
莫里斯:“……”
“咦?”塔齐欧捧起他的脸,“你变红了,莫里斯。”
“才丶才没有。”小夥子磕磕巴巴,就好像他的牙齿碍着舌头一样。
“你不想和我打洞吗?”塔齐欧不依不饶。
莫里斯认真地看着他:“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
人类靠过来说了句耳语。
塔齐欧一哆嗦。“哦,这样啊。”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和莫里斯一样红的自己。他喜欢这个颜色。
“还想吗?”
“想。”
不知什麽时候起,他们的嘴唇碰到一块儿。塔齐欧睁着眼睛,他看到莫里斯也睁着眼睛。然後,他就被这只人类连同他的涂鸦作品抱出书房,进入卧室。
那一刻钟里,他仿佛掉进了涂鸦的世界:华盖被吊灯照亮的金色,壁画的蓝色,床罩的杏色,人类眼睛里的灰色和他牙齿的白色。他温热的丶象牙般光洁的皮肤和自己紧紧贴在一起——很奇妙的感觉,但塔齐欧怯场了。
他心里安慰自己莫里斯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
随後他双眼闭拢,慢慢放松。可是下一秒,这只人类怎麽不动了?——像块大石头似的,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擡起眼皮,就看到自己的胳膊冒出来二十多条新毒丝。
它们正连着莫里斯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