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承皱眉问道:“姜大人夫妇被他们找到了?”
络腮胡摇头:“没有。”
“那康王有何证据说我救了他们?”赵元承挑眉。
络腮胡道:“没有证据。但元啓帝就是相信,他生来疑心重又喜怒无常,似乎已经怀疑良都侯许久了。”
赵元承沉吟片刻吩咐道:“派人扮作禁军模样,去康王府盯梢,记得让康王的人发现几次但不要与他们碰面。另外,让留在西山的人动手,领头的几个一个也不要放过。留下破绽让康王以为是元啓帝做的。”
他派人盯着康王良久,早知道康王和他们一样筹谋许久,他原先考量的是不是要先拉拢康王。
不想康王按捺不住竟先对他们出手,那便怨不得他以牙还牙。
先让康王以为元啓帝发现了他的筹谋。以康王的性子必然会铤而走险,揭竿谋反。等康王和元啓帝动手,他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是。”络腮胡应下,瞧向他的腿不放心地问:“您的腿……要不要属下拿些金疮药来?”
赵元承伸腿动了动,摇摇头:“一点小伤,无事。”
裤腿上有一片血渍。原本上过药血已经止住了的,被姜二金那丫头摔一下又流出血来。
也不知道她怎麽样了?有没有顺利抵达晚凝玉那处?想起她临走时恼恨的模样,他心疼的同时又有几分好笑,她怎麽那麽笨呢?这样都猜不到一切另有隐情,他是为了保护她?
也怪他,总怕她知道得多了有危险,没有提早告诉她实情。
又要委屈她一阵子了。
*
“姑娘,天凉,您披上这个。”
翡翠拿着一件薄斗篷,上前替姜扶笙穿上。
姜扶笙正站在院内的一棵树下怔怔出神。初冬时节,树叶都掉光了,只留下干巴巴的枝丫,看着了无生机。
赵元承在大牢里,她心中困苦难安。临分别时,她对他使了那样的性子,他那时候应该已经知道会下大狱吧?所以才会那样急切地非要和她……她还怪他只想着那事儿,和他闹别扭。他真沉得住气,没有对她提半个字,反而还哄着她。
她越想心中越是惭愧,不知道他在大牢里怎麽样了?和晚凝玉还有石青都说过,她想去探望他,都还没消息来。
听到翡翠的话,她才收回思绪,转身由着翡翠伺候。
“奴婢等会儿陪您到前面去转转?”
翡翠小心地提议。
来这里半个月馀,姑娘每日闷闷不乐的,长久这样下去只怕对身子不好。
唉,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麽时候是个头。
“没什麽好转的。”
姜扶笙摇摇头。
这是一所二进的宅子,离教坊司不远,但不属于教坊司,是晚凝玉私人的宅子。
接来她之後,晚凝玉将最好的院子给了她住。
虽然来的时间不久,但这宅子不大,里头早都熟悉了。
翡翠不再多言。
听晚凝玉说连天师都下了大狱,良都侯一家被禁军围在府中不许任何人出入。这个时候她自然不能劝姑娘到集市上去乱转。
“扶笙。”晚凝玉从外头进来笑着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都安排好了,你可以去探望他了。晚上石青带你过去。”
姜扶笙乌眸一下亮了,上前拉住她手感激道:“晚姑娘,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