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听说对方的消息他还是会第一时间赶到,运气好的时候会看到一个上车或者下车时的侧脸,运气不好的时候就会被晾在门外,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第五次,也就是现在。
他和靳寒一起来参加夏海生的婚礼。
收到靳寒也要来的消息时,裴溪洄那一整天嘴角都没下来过,好像天降五百万砸他脑门子上了似的,走路都是癫儿着的。
他还打电话给夏三,问婚礼能不能提前,明天就办,他有点等不及了。
夏三一脑门问号:他妈的是我结婚吧?
等到婚礼这天,裴溪洄打扮得比第一次约会时还要花哨。穿着最骚包的衣服,戴着靳寒最喜欢的舌钉,以前他每次戴这个蓝色钻石的小钉,靳寒就忍不住咬他舌头。
怕自己失眠脸色不好,他临来前还去便利店花五十块买了根润唇膏,粉布灵的怪好看。
以前从来没擦过这东西,他也不知道怎么弄,上面的字密密麻麻的全是日文,鼓捣半天好不容易转开了,往嘴上一抹——怎么滑溜溜的?
完蛋玩意儿是管固体润hua!
裴溪洄气得脑袋冒烟,当场就想把它扔了,可他骑着摩托在大马路上呢,让人看到他扔个这玩意儿不得把他当成什么绝世大yin魔?
没办法他只好憋憋屈屈地揣口袋里了。
当时还苦中作乐地想,幸好离婚了不用亲嘴,不然让靳寒知道他往嘴上抹这个,非得挨抽不可。
但他想得挺规矩,真见到面后才知道自己根本忍不住。
从靳寒捏他脖子开始,他的心率就一路飚高再没下来过。
后来借着酒劲儿亲了、抱了、也啃了,啃完还想做点别的,没等做呢就被扔鞋柜上了。
裴溪洄垂着脑袋,坐在冰凉的鞋柜上,看着地板上靳寒的鞋尖,心里一抽一抽地难受。
“收拾下自己,半小时后和我出去。”
靳寒扔下这句话,转身就往外走。
他连忙从鞋柜上跳下来拽住人:“哥!明天!明天还能见面吗?”
靳寒扭过头看他,他立刻说:“我听他们说你明天要去小河湾广场参加个剪彩仪式,正好我也要去那个广场,带徒弟比赛。”
枫岛盛产茶,也爱喝茶。
一年一度的茶道比赛,得闲是冠军大热,今年他要带一个新收的小徒弟去参赛。
靳寒垂眼,看他抓着自己的手。
裴溪洄识趣放开。
“仪式在室内。”靳寒说。
“那我就和人家说说好话,让我进去看你一眼,行吗?”
“不行,没什么好看的。”
“好看!什么都好看!我想看!”他生怕靳寒拒绝,几乎是嚷嚷着喊道,边喊边像只小蜜蜂似的围着他嗡嗡乱转。好死不死,把口袋里的“唇膏”给转了出来。
啪嗒——手指长的粉色固体膏掉在地上。
裴溪洄的大脑宕机了几秒,赶紧去捡。
一只皮鞋先他一步踩在唇膏上。
靳寒把它捡起来,一眼就看出是什么了。
以前他们家这东西都是他买,他拆,裴溪洄往往撑不到用这个就被整得五迷三道了。
他把那管膏攥在手里,视线几乎是阴冷地扫在裴溪洄脸上。
裴溪洄能清楚地看到他脖颈上最鼓的那根青筋短促地跳动一下,然后就听到他轻嗤一声:“你随身带着这个,方便打野食儿?”
裴溪洄如受千古奇冤般一瞪眼:“你胡说什么啊!这我擦嘴的!”
“你要编也编点好的。”
“谁编了!真是擦嘴、不是,不是擦嘴的但我买来是想擦嘴、哎呀也不是!青天大老爷啊我要冤枉死了!我买它的时候真以为它是擦嘴的!”
裴溪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气得差点两腿一蹬翘辫子。
他怎么知道今天点会这么背,破玩意儿在口袋里揣一路都没事,非在靳寒面前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