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不是教你了——”
“贺总。”
周灵昀语气自然,低头含她的唇亲了下,笑道:“不仅礼貌,还很尊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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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语没把这大少爷不着四六的这话当回事,之後两个人也没有再提过这个话题。
医院的采访已经跑完,接下来一周,温知语都忙着整理和修改采访稿,周灵昀去了港城,所以这几天上班的中午,温知语没去酒店午休。
连下了两天雨之後,京宜气温降低,初冬的气息明显。
一群公子哥打算在半山的温泉酒店开趴,知道周灵昀周日从港城回京宜,特地把时间定在了这一天。
约大少爷的时候还不忘惯常补一句“带温妹妹一块来玩儿”。
温知语看到周灵昀发过来的微信时刚午睡醒来。
社新部年底工作量很大,加上还有医院选题的采访和数据要整理,温知语在家也没打算闲着,计划下午把稿子改了。
她没时间参加他们的温泉趴,如实回了消息。
温知语平时要上班,所以大多时候基本都是周灵昀来找她。不过周灵昀很有分寸,发给温知语的邀约全看她的意思,温知语要是拒绝,周灵昀从来不勉强,她忙工作的时候,周灵昀也识趣地留时间给她。
所以温知语这条消息发出去之後没再分神去管。
周灵昀的电话是十分钟後打过来的。
温知语接到的时候还愣了下。
打开门的时候电话还没挂断,周灵昀站在门外,他身上穿了件黑色的毛衣,下边是宽松的牛仔裤,浑身上下干净休闲,这会儿一手抄在兜里,一手举着电话在耳边,对上温知语的目光笑了下,问:“方便换个地方工作吗?”
他人都到门口了,温知语拒绝的话也就没说出口。
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脑子里已经预计时间,把今天的工作安排推到了晚上。
没想到换好衣服出来,周灵昀看她就拿着个手机,还挺主动地问了一句:“没其他要带的了?”
温知语看他。
大概看出了她眼里的疑惑,周灵昀笑笑,解释:“是去盛风。”
盛风传媒的事周灵昀很少亲自管,不过作为董事长,好多文件都需要他签字,紧急的情况lydia会直接把文件送上门,不是那麽急的就先留着。
周灵昀基本一个月才腾出时间去一次,一次性把堆积如山的一堆文件签了。
他难得过去一趟,底下好多管理层不敢擅自拿主意的也会趁着这个时间赶过来跟他说一声——确实只是说一声,不是让他裁决。
周灵昀懂不懂这些不清楚,但懒得管是真的,他原话是不想费脑子才请人来管的公司,什麽都要找他决定那还花这麽大笔钱做什麽。所以底下的人也只是跟他说一声这个项目接下来打算怎麽做,以防万一真出了什麽事,至少对老板告知过。无论他管不管,这点态度还是得有。
所以男人每次来一趟,他坐在办公桌的椅子签字,外边等着的人一个一个进去,场面跟办签售会似的。周灵昀往往这种时候也还是没多少所谓,手上签字的动作干脆利落,签完的文件随手丢到一边,也不知道听进去几句,有时候等人说完过一会儿之後才不痛不痒地一点头,丢出一句“知道了。
不过今天周灵昀没有陪一群人走过场的意思——
lydia默不作声把上来的人全都拦在了楼下。
温知语还记得第一次来盛风29层那天的场景。
没想到才过去三个多月,再进到这间办公室,会是以这样的情况。
办公桌上堆着很有高度的两摞文件,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他今天过来签字,但真的看到这场面还是感到意外。
温知语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lydia简单汇报完之後出门,没多久又拿了些果盘和零食进来,放在温知语所在的茶几上,温知语道了声谢,被她这个举动弄得莫名有点不好意思。
等人退出去之後,温知语看向盘子里切块的水果,转头看向办公桌,没忍住问:“lydia什麽时候知道的?”
钢笔在长指间转了一圈,周灵昀擡眼,他今天没穿衬衫,身上毛衣牛仔裤和这间办公室很不搭,和身份牌上的三个字也显得违和,但他完全没点不自在的意思,坐姿从容松弛,签字的动作甚至显得漫不经心,他这个人的气质真的很特别,越是散漫反而越显得贵气,气场也强,所以这会儿坐在那儿居然很轻松地就镇住了,甚至给人一种这个位置还不够配他的感觉。
周灵昀没回答这话,只用一种“不清楚不知道”的无辜眼神看她,笑道:“你等会儿问问她?”
温知语看他一眼,没搭理。
接下来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偌大的办公室只听得见笔划在纸面和键盘的声音。
半小时後,周灵昀把最後一本签完的文件随手放到一边,起身踱到沙发在温知语旁边坐下,人往後靠,两条长腿随意的敞着。
温知语分出视线扫了眼办公桌面,上面的文件还是两堆,但从右边换到了左边。
“签完了?”
“嗯。”
周灵昀懒洋洋应了声,靠着沙发的脑袋偏头,说:“你盯电脑半小时了,休息一下。”
眼睛是有点涩,温知语揉了揉眉骨,从地毯挪到沙发上坐着,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五点,正想问是不是现在回去,结果刚转头就撞进了男人一双深色的眸子里。
周灵昀仰着脑袋靠在沙发上,下颌到脖颈的线条清晰直白地暴露在眼前,他这会儿整个人显得有些懒倦,人也散漫,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
视线对上之後,温知语嘴边的话莫名就噎了下。
周灵昀也没等她开口,忽地叫了一声她的大名:“温知语。”
说话间他眼皮一耷,目光从温知语的眼睛往下落了寸,颈间的喉结滚了滚,周灵昀重新掀眼看她,暗示意味太明显的一眼,以至于他眼睛里都像是带上了鈎子,嗓音低低懒懒,说:“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