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牒不在。”陆公子脸色不是很好。
小厮也满脸都皱了起来:“那劳烦您属下去取也成,咱只要见了符牒马上放人!”
陆公子皱了皱眉,这符牒今日一早他是随身带着的,眼下不翼而飞,半路掉了的可能性有几分?
“呦?陆二公子,您今儿怎麽来了?”这人同样堆着笑凑上前,仔细看去,正是才刚拦住秦祉二人去路的,他有些诧异的说,“这陆氏派了人来,我还以为您今儿个不会到场了呢。”
此话一出,陆公子动作瞬间止住,他缓缓垂眸:“陆氏派了人?”
“是啊,前後来了三个人呢,已经领进去了,拿的陆氏的符牒。。。。。。”那人说着变了脸色,“莫非不是陆氏?”
陆公子即刻道:“人现在在哪?”
“在二楼雅间。”小厮刚说完,就见陆公子擡腿便进,也跟着慌慌张张地喊,“等等陆公子,不能擅。。。。。。”
“回来!”小厮被旁边人一把拽了回来,“疯了是不是,陆氏公子你都敢拦,他这身份没有符牒也必须放行,你脑子都让狗啃了办事这麽木!”
“各位公子,许久不见,今日得一相逢,实属我兑忧书斋之幸事。”竟宝台上,有一青衣男子手持便面扇,笑容可掬。
“少说废话了,这竟宝三月未开,今儿突然有了信,我们这些人可都捧场到了,你还不抓紧时间将货提上来看看?”
又一人接过话茬道:“谁说不是呢,上次那姑娘在下也甚是欣喜,结果谁知有人竟愿一掷千金,人是带回去了,没几天就传来消息说死了,让在下也跟着惋惜了不少时候呢,谁承想再想等这麽一回,竟然能是三个月後。”
青衣男子跟着附和的笑了两声:“往日的宝贝各位想必也都看腻了,今儿不一样。”
“有什麽不同?还能是天仙不成?”
青衣男子神秘一笑:“天仙与否还需各位亲自判断,只是此人身份倒是有些与衆不同。”
“她是梌州晋赭王的女官,名唤凌云。”
一时间全场哗然,衆人视线相对,皆为震惊。
“你这个有点。。。。。。”有人忍不住咂舌,连连摇头。
“谁说不是呢?那晋赭王像个小疯子一样,逮谁咬谁,你敢竟他的女官,我们还不敢买呢?”
青衣男子说:“各位这就错了,正是因为是晋赭王的人,才更应该心动不是,谁人不知他身份如何,能得他女官岂不是各位的本事?”
“何况我们做事向来隐蔽,各位不宣扬,他晋赭王如何知晓?”这人继续苦口婆心,“只是一小小女官而已,堂堂亲王岂会在意?”
“话是这麽说,可还有别的好处不成?”
“这是自然,见了便知,道一句天仙般的女子,半点不掺假。”
这话还是那番话,可寓意却截然不同,所有人的神色都跟着变了,那青衣男子重音分明落到了“仙”字,无外乎只意味着一件事,是这买卖背後的利益,县长。
这才是竟宝真正的面目。
女人也好,钱财也罢,都不过是那最终利益的附加品,这些士族的目的向来只是以此来换取家族在端寿的扎根与掌权,所谓垄断。
至于其他,全算作这平淡生活里的一丝“趣味”。
只可惜看似这麽一丝“趣味”,却是凌驾于无数女性之上的又一道沉重的枷锁。
“没有符牒你倒也能进这兑忧书斋,看来陆氏在这里的地位当真不低啊。”秦祉端坐于席,见这人来也不曾起身怒斥,只是垂眸拂去着茶沫。
来人仿佛颇具礼数,即便是相当剑拔弩张的氛围,也能作揖说道:“端寿陆氏,陆绥,见过晋赭王。”
“这礼就免了,夺了本王的人,遣到这来竟宝,陆氏这份大礼本王可担待不起啊。”
这一番说词倒叫陆绥勾唇一笑:“大水冲了龙王庙,是手下人不长眼,只是在下觉得奇怪,兑忧书斋,各位是如何混进来的,竟还是凭着我们陆氏的符牒?”
“能掌握端寿上下官员调遣,凭此买卖交易,难怪查不到这书斋背後之人。”秦祉收回视线,单手点着那金制的符牒,故作忽视。
“我是该给那赏钱的。”柏萧鹤单手撑着垫子,人慵懒地往後一靠,引得解祈安好奇地看他一眼,若非场合不对,他怕是又要问出口是什麽赏钱了。
他指的是,端寿王,楚湛的那场戏。
“倒是欠我一笔了。”秦祉说着站起身,看向陆绥,“陆二公子,有话便直说吧。”
“不然等过了这个时机,怕是本王没有功夫听。”
陆绥盯着她,从喉咙深处溢出低笑:“长兄说晋赭王殿下或许与这群钓名沽誉的蠢货不同,眼下到了这份上,我还真好奇,殿下会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