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丶他在胡。。。。。。啊!”
没有再给他反驳的机会,战戟直接贯穿胸膛,柏萧鹤手腕一转,睥睨万物般笑着逼问:“你们呢?”
这一举动让台下百姓倒退三步後,这才惊觉对方的眼神锁定在了他们身後,那是。。。。。。端寿的几家士族。
“我等自然竭尽全力,守护端寿。”牙怕是都要要碎了……
“殿下,都督,徐军准备第二波攻城了,有斥候来报,看见徐军分三路人马准备绕东西两侧围攻端寿。”
秦祉问:“这两路各有多少人?”
“各有约莫一万人,主战场仍在北门。”
“西侧地势高,从上而下是平坡,兵马可以强杀,对方没有还手之力。”二人奔袭在路上,柏萧鹤说道,“昨夜崔颉妙的行动如果无误,八百里加急,最迟明日徐生就能收到消息,我们要在今天切断他的後路。”
“她不会失败……看路。”一个逆向跑来的小孩儿险些被撞倒,秦祉擡手将人拎到一旁,看都不看的继续赶路。
“什麽?”因为她被耽搁而走到前方的柏萧鹤,他回头看去,然後下一秒自己被撞了:“……”
一个两个的都在干什麽呢?
“对丶对不起……”
柏萧鹤擡手胡乱摸了摸小孩儿发顶:“回家呆着,别在街上乱跑。”
小姑娘更害怕了:“呜……”
柏萧鹤手一顿,略显尴尬的装作若无其事的收了回来,对上秦祉觉得好笑的眼神。
後者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柏萧鹤:“……”好像嘲讽。
秦祉正色道:“让管乔行动吧,主战场这边趁第二波攻城结束前杀出去搅回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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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啊——”越靠近城门,就越能听见这振聋发聩的喊声,城门尉声嘶力竭地吼着,“棉花点上火油,用弩炮射出去!”
“护城河被填平了!飞桥架到两侧,徐军的冲车撞过来了——”
“绞车准备,下檑木!”两侧士兵铆足了劲将绞车推到城墙边搭上,一道重石赫然冲破竹立牌,将士兵砸倒,顿时头破血流,绞车滑轮松动,往後退了半寸又被後来的士兵顶上。
长四尺直径足有五寸的巨大木柱,上下钉满逆须钉,系上铁索,等到敌军冲入城下,搅动绞车横向碾压成泥。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冲在前锋那些兵马已经尸横遍野,成为了填平护城河的又一块“碎石”,血红的残阳下,流矢石炮战火不断,一时间天崩地裂,杀声震天。
“对方前锋没有一个精兵,这样耗下去就是纯消耗我们的武器,怎麽办啊城门尉?”
城门尉面色阴沉的看着城门前的惨况,虽然对方损失更多,但他们人多势衆丶步步紧逼,这样下去的确不是办法。
“起火烧金汁,他们打到现在身上大小伤势多,金汁浇下去定会感染,必死无疑!”
秦祉和柏萧鹤二人赶到的时候,险些没被这股铺天盖地袭来的味道掀翻,差点扶着旁边的树干吐出来。
“等等。。。。。。呕!”秦祉熏的眼睛泛红,硬生生逼出了眼泪,“谁烧金汁了……呕!”
柏萧鹤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原本就冷硬的五官此刻显得更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了。
金汁在守城之战中,一般指两种,其一是熔化的铁水,从城楼灌下去死伤一片,碰见明火便是如同炼狱。
但面前这臭气冲天的味道,很显然只能是第二种可能,那就是被加热到滚烫沸腾的粪便尿液。
这一招的确好用,但是尘土飞扬中,裹挟着血腥和这种味道,不亚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呕…”秦祉很少见过此等场面,尸山血海见得多了,屎山尿海倒是……“呕!”
不行,不能想。
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秦祉回身,柏萧鹤看样子已经调理好了,神色自如地指了指城楼示意:先上去。
完全没有张嘴啊。。。。。。
一定是强忍的吧!
两个人越过阶梯上到城楼上,城门尉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正想开口,只听一道拐着弯丶极度不平稳的声音从唇齿中挤出,崩溃道:
“谁让你现在就用金汁来守城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