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有什麽关系,你别瞎讲,我是在那条街上听说的,街头巷尾的到处都知道了,你是不知道有多吓人!我瞧见那些当官的都有动静了,肯定假不了!”
“但玉玺失窃,这不是天大的事吗?那好端端的放在宫里,怎麽就被偷了呢?”
“那谁知道啊?而且分明昨日才从庙社回来,说是什麽祈求风调雨顺,今日便闹出这种事来,你不觉得不吉利吗?”
“说不准是老天觉得……不合适呢。”
“嘘!你不要命了,还不快住嘴!”
“玉玺失窃一事定是摄政王!如若不管不顾,岂不是……”
“岂不是什麽?眼下莫非还要造反不成?”反对秦祉的世族官员齐聚,每个人的脸色不大好看,可几番商讨,也拿不出什麽更有利的对策,因为这个消息,实在是太突然了。
这个时机无论做什麽,都会成为被秦祉拿捏的证据。
但,无论如何挣扎,一切都已经晚了。
“摄政王有令——现在起,城门关闭丶街巷封锁,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家门,晋都由李竹啓将军率兵镇守巡逻,以防内乱!”朔昭阁密探手持官令府牒,一路纵马高呼,身後紧随两路步兵,面容肃杀,令百姓闻风丧胆。
李竹啓麾下五大营的士兵倾巢而出,天罗地网般四散而去,一时间,晋都城内风声鹤唳丶草木皆兵。
与此同时,朔昭阁死士丶摄政王府兵丶以及大将军的兵马,已经将皇宫内外包围,兵戈相向,声势赫赫丶大张旗鼓,内廷禁卫陷入一片混乱,尚未反应之时,便被这股雷霆之势强势镇压。
“你们疯了?这是在干什麽!”武库禁卫呵斥拔刀,瞬间数十人冲上前来,“再进一步就动手了,还不退下!”
崔颉妙拔剑逼人,冷声道:“天子玉玺失窃,满城人尽皆知,摄政王为防有人造反,派我等镇守皇宫,不允任何人肆意行动,违令者,斩。”
“你放屁!”禁卫低骂,“天子玉玺失窃,如何需要带兵冲入武库!我看想要造反的是你们!”
“武库乃是皇宫重地,没有天子诏令,任何人不得随意闯入!”他神色狠厉果决,刀锋直指崔颉妙,“麻烦崔将军马上带人离开,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崔颉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吐出两个字:“动手。”
下一秒,空气中忽然多了股浓郁的血腥气,久久未能散去。
……
“外面出了什麽事?”楚芃紧蹙眉心,十分不安,“为何会这麽吵?”
渊奏殿外,声音由远及近,沸反连天,紧接着大地震颤,自木门望去,正殿外,忽然涌入密密麻麻丶整装背甲的士兵,为首者正是韩阁。
“这是在做什麽!”楚芃脸色陡然一变,猛地看向秦祉,“你丶你要……”
秦祉没有理会,在满殿匪夷的目光下,淡然看向韩阁:“怎麽了?”
韩阁抱拳颔首,眉目无情:“消息一经走漏,满城人尽皆知。”
楚芃险些失声,他勉强开口:“那也不至于带兵闯入皇宫,未免太……”
“怎会不至于。”殿外,柏萧鹤缓步而来,慢条斯理道,“陛下,朔昭阁的那位内奸昨夜给了口供,却遭遇灭口,只是那刺客实在太弱,让殿下的人抓住了。”
“今晨顺着人查下去,陛下猜如何?”他漆黑的双眸透着股兴奋的意味,“查到了晋都几大士族。”
“于是臣便命人偷偷潜入其府邸,于密室之中,发现了失窃的玉玺。”
不。
玉玺不是他们盗走的。
楚芃看向柏萧鹤,看向他身後的兵马,最终将视线落到秦祉脸上。
皇宫之中,凡是反抗的禁卫,通通以被收买为由斩杀,满城人云亦云,声称是祭日後天道发怒,不愿保这位天子,才生出无数事端。
门阀士族等反应之时,领头的那位已经被周烁声带走。
至此晋都,
大局……已定。
建康五年,天子楚芃写下退位诏书,将皇位禅让于摄政王楚霁。
秦祉以仁心仁德,念其往日情分,将其送往汝则,封汝则公,邑万户,奏事不称臣,受诏不拜。
至此,天授元年九月,摄政王楚霁奉诏登基称帝,国号为“燕”,改年号“建康”为“天授”,设置百官,立宗庙,变法改革,改察举弊端,以科举考试作为选官依据,并鼓励天下女子入朝为官。
并于天授二年,出兵北伐,征讨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