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窈松懈下来,这才觉得全身没了力气,像水一样瘫软。
容凛松开她的手腕,改为托住她的纤腰,令她靠入自己坚实的胸怀,掌着她颈侧的手,控制不住的下移,摩挲她被咬的玉肩,又口渴一般,索取她唇中舌上的香甜津液。
感觉容凛的指尖深触到自己的蝴蝶骨处,覃窈如梦初醒,积蓄力量,再度用力推他。
这次倒是轻易推开了,容凛也不再霸道地入侵,而是抵着她的额头,平复自己过乱过热的呼吸。
覃窈觉得自己本该打这登徒子一巴掌的,可她大脑一片浆糊,转着许多自己都察觉不过来的繁乱想法,最终什麽也没做,同样贴着他的额头轻喘。
一时间好像又回到从前,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人,互相倚赖,互相亲近。
片刻後,皇帝以指腹拭她唇角水痕,轻笑一声。
覃窈拉好自己衣衫,绸衣划过肩上伤口,带来一阵刺痛。她微恼,“你笑什麽?”这人发狠便算了,还笑,有什麽可笑?
容凛後退,方便看着她生动的眼,低笑道,“还是你醒着时,滋味好些。”
覃窈起初莫名,紧接着想起那个大猫咬她的梦,顿时面红耳赤,又羞又气。
还不待她说话,容凛垂眸很快扫过她的脖颈胸口。
今日她穿着坦领的衫子,露出里面被撑得鼓鼓的抹胸。抹胸是雾白色,泛着盈盈光泽,衬得她的雪肌更加莹润,外头的黄衫却是过于庄重,近乎刻板无趣了。
他又笑,“今日这身不太衬你,还是梦中的那身艳绿,更好。”
覃窈疑惑:什麽梦中那身艳绿?这人做梦梦到了她?她不懂,但她觉得他的眼神十分露骨,很是羞恼。
覃窈来不及发作,外头太监低声道,“皇上,姑娘,忠王妃召唤秀女们呢!”
覃窈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又想起,自己身上还带着牙印。肩上的遮了,勃颈上的实在烦恼。
她忍不住瞪向罪魁祸首,容凛傲然回瞪:谁让你相看人家。
不能报复回去,覃窈只能默默解开自己的发髻,放下一半长发,拨到一边,遮住颈上伤痕,而後编成松散的麻花辫。
没有发带,覃窈只好向面前的人求助,“你……帮我寻一条发带。”因心中总有几分委屈,嗓音便透出娇嗔。
容凛心中滚过热烫欲念,眯了眯眼,直直盯着她。
覃窈心中着急,全不知自己身处危险边缘,催他,“你快点呀!”
容凛终于弯腰,从自己龙袍衣摆上,利落地撕下了一条。
覃窈,“……”
好在此时他穿的龙袍,是介乎月白与浅黄之间的淡雅颜色,和自己的衣衫倒也相配——也没别的法子了。总不能缺席,或叫贵人久等。
覃窈接过尊贵布条,将金丝龙纹朝里藏起,很快束好了发梢;又将上半的长发迅速挽了个发髻,而後重新插好发饰。
做完这一切,覃窈转身欲走,然而手才搭上门,又回过身来,欲言又止地看着皇帝。
容凛负手而立,俊容沉静如水,并不先开口。
“皇上……”她在他面前总提不起底气,说话声音也低了两分,便显得轻柔软糯。
容凛淡淡“嗯”了一声,不动容色。
覃窈只好道,“我……有一个妹妹,叫做秦娇。她……胆子小,惧怕宫中的森严,你……您,能不能将她从名册上除去?”
皇帝的神色终于变了,缓缓露出一抹暧昧笑容,“你是,又在请朕帮忙?”
瞧着容凛脸上笑,覃窈便觉得这个帮忙只怕不容易,抿唇,拘谨地点了点头。
皇帝挑眉,“那你求朕。”
果然。覃窈沉默片刻,低声道,“求您。”
示弱的姿态本该让皇帝龙心大悦,但容凛并不开心,因他意识到,覃窈原来依旧可以对人如此好。
她只是,对他不好,不承认他,亦不向他解释丶道歉,更不会哄他。皇帝嗓音冷了两分,“光只动嘴,可够不上诚意。”
覃窈狠狠心,望着他的眼,许诺道,“以後,我都听你的,随叫随到,任你差遣。”
将他们之间的强弱调换一下,再不摆姐姐的派头,让他出出被霸道管束丶打压的气,是覃窈唯一觉得,皇帝兴许会感兴趣的筹码。
但是皇帝想岔了,眼神幽暗了些,“什麽,都听朕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覃窈再度点头。
容凛紧紧盯着她,笑道,“成交。”
临走的时候又嘱咐她,“下次记得将馀下的抄写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