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粉色的
邵玉铭擦药的手很稳,也很小心,全神贯注,一副深怕把刘波弄疼了的表情。
这会儿两人的视线倒是很统一,全都落在了虎口那口牙印上了。
邵玉铭虽然是左手给他上药,右手拖着他的手,可刘波还是眼尖的看到了邵玉铭右手上伤迹。
弯曲的弧度,占了一半的手掌,牙印虽然没有像他的一样破皮流血,但鼓起来的青肿看起来到底是骇人了一点。
刘波盯紧那处伤口,心里蔓延起无边的愧疚,低落的情绪在胸口迅速发酵。
“对不起!”
他该道一个歉的,他咬了他,这是他欠邵玉铭的。
刚才的一瞬间,他的脑子里忽然的闪过了昨晚自己咬邵玉铭的画面。
他记起了自己当时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带着怎麽的恼恨情绪。
把曾经从邵玉铭那里得到过的羞辱,都在不理智的时候,还在了现在的这个邵玉铭的身上。
事实上是,不管是现在的邵玉铭,还是曾经的邵玉铭,都不欠他的。
是他自己蠢笨,自以为是。
曾经,他是一个拿钱介入他人感情的第三者,以为自己是掌握“全知视角”,带着怜悯的眼神踏入狩猎圈的猎人。
殊不知,自己拙劣的演技,只一个照面便邵玉铭被识破,身份瞬间从猎人,变成了被围猎的猎物。
从自以为是的怜悯者,到落入圈套的受骗者,恼羞成怒是必然的。
也因此他才会在被绞杀的时候,连反抗的勇气也没有,只能如待宰的羔羊,跪伏,聆听“罪无可恕”的宣判。
刘波说话的声音很小声,但邵玉铭还是听见了。
他不知道刘波为什麽要道歉,所以下意识的就反问了一句:“什麽”
刘波以为邵玉铭没听见,嘴巴抿了又抿,就是没有再说出那句脱口而出的道歉。
见刘波的脸颊渐渐地憋红了,邵玉铭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弄疼了刘波,握着刘波的手又松了松,立马道歉:“抱歉,是我弄疼了你!”
刘波憋红了眼睛,看着邵玉铭,被邵玉铭看着,视线落在邵玉铭真挚的眼神上片刻,立马又躲开,盯着墙上的纸,嘴唇蠕动了片刻,才吐出了一句。
“我要吃药。”
邵玉铭微怔,跟着刘波的视线往墙上的吃药时间表看,即刻会意,说:“你等下,我去给你倒水。”
放好手里的药,邵玉铭往外走的时候,不放心的回头又朝着刘波叮嘱了一句。
“我马上就回来了,你稍微等一等。”又特别强调道:“可乐不能用来服药。”
刘波鼓鼓腮帮子,不是很乐意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被邵玉铭伺候着吃完了药,刘波醒醒神後,将门口臭了的衣服都搬上了後备箱,招呼了屋里的刘召一声,等着人上了车就准备走。
忙了一早上,还没来的及洗脸刷牙的邵玉铭:……
“你们不等等我吗?”邵玉铭急忙跑到车前,喊住已经坐上车丶关好门,准备发动车子弃他而去的两父子。
看着只穿了大裤衩,抱着手臂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某人。
坐在车上的两父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无语。
刘波委婉的提醒邵玉铭:“我把刘召送到学校後很快就会回来的,外面冷,你回屋里再睡一会儿吧!”
邵玉铭不说话,弯腰,手扒在驾驶位的车窗上,一双形状完美的桃花眼眨来眨去,长长的睫毛像一对长长的小刷子,挠的人心里痒痒的。
魅力施展过了,邵玉铭便捏着嗓子说:“我也想去。”
刘波眼神恍惚了一下:“……咳,那……”
被邵玉铭的美□□惑,刘波正准备答应,就听到旁边刘召小同志没有一丝客气的嘲笑。
“衣服都不穿你往哪儿去,变态哦!你有裸露癖吗?”
说完,刘召转头,又去叮嘱刘波。
“爸爸你可千万别带他去,衣服都不穿的人,你不怕出去後被人说是带着一个变态嘛!还有,我们学校里有那麽多的“祖国小花朵”,小妹妹们都还那麽~小,眼睛哪里受得了这变态的癖好。”
刘召的“那麽”的後面拖了老长的一个尾音,重点突出了一个“小”字,明示刘波要“顾全大局”,别让“裸奔”的邵玉铭祸害祖国的小花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