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僭越而今这个“孽种”又成了谢瑾…………
万清山是佛门圣地,山中云雾环绕,又以其天然汤泉出名。
黄昏日暮後,灵福寺後山的泉池中热气氤氲,风光旖旎无边。
初春的桃树随波摇曳,与霞光抖落了一池的殷红,也滑落在了谢瑾黏腻雪白的肌肤上,使得他一阵酥痒——
不过很快,那几片粉玉状的花瓣就被裴珩来来回回吃了个干净。
最後,谢瑾在水中实在站立不住,只好去抓紧裴珩坚实有力的臂膀,就如同依偎着洪潮中的一根救命浮木。
不想裴珩借机将手臂一收紧,又一次将谢瑾箍住了。
不知餍足。
“阿珩,来不了了……”谢瑾累得头昏脚软,打起退堂鼓:“天黑了。”
裴珩从後面抱着谢瑾,手臂绕在他胸前,用指节往上低住谢瑾的下巴,迫使他仰面擡头,对上自己的双目。
这一动作看似霸道,可下一刻,他只是低头眷恋吻了下谢瑾的眼睛,一脸乖顺,好声央求:“哥,天黑了才好,回宫後可由不得我们放肆了。”
——俨然与方才那位凶狠贪婪的帝王简直判若两人。
宫里耳目更多,规矩束缚也多,不比在外头尽兴。
所以在山上的日子只要得了空,两人便缠在一处各种厮混缠绵,时间也变得不够用起来。
谢瑾听他说“放肆”二字,没有依言规训,倒是想起了一件更加放肆之事。
他如疏月的瞳中泛起动人涟漪,却还是有些难以啓齿,犹豫了下,忽道:“阿珩,回宫後,我们将那一次的,也补上吧……”
丝丝红潮从那双菩萨眸里泛了上来,冰清玉洁者作狎昵状,本就无需搔首弄姿,只需微微透露出与往日不同的情意欲望,便能让人臣服。
裴珩敏锐,知道这是风月之语,心中蓦然一动,忙着急追问:“哪次?”
谢瑾一咳,面色止不住发羞,低声说出了“铃铛”二字。
之前他不明白那些青楼把戏对裴珩来说意味着什麽,也不知他当日为了讨好自己,竟忍痛揭了从前的伤疤。
如今想来,只後悔自己太不解风情,也对裴珩太过苛责了。
他想弥补弄月阁那次耍铃铛的遗憾。
裴珩反应过来时,一怔,心潮更涨:“哥,你怎麽……?”
此等不入流的淫邪之术,从来都是裴珩提议张罗,谢瑾半推半就才肯试试,可没想到他竟会主动。
裴珩不由将双臂圈得更紧,恨不能将谢瑾嵌入自己的体内。
“话说,我们何时回宫?”谢瑾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有些喘不过气了。
裴珩稍松开他:“礼部和内府本来跟朕提议廿五啓程,要不我们後日就回,如何?”
谢瑾眼尾红透:“嗯,也好。”
山林寂静,他们紧密相拥,除了黏腻闷热的水声,便只剩下在胸膛撞击的心跳声。
这样恬淡又热烈的甜蜜,令二人都觉得有些恍惚得不真实,越是情浓时分,心中就越容易生出一些遗憾。
于裴珩来说,错过了十年,太迟了。
于谢瑾来说,只剩下四年,也太短了。
他们此刻将那爱意与遗憾落到每一处实质,方才能得到一丝满足和慰藉。
天色已全暗了,夜里起了凉风,裴珩才拉着谢瑾上了岸边,擦拭彼此身上的水珠,又穿好衣袍。
“阿珩……”
“哥——”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裴珩一笑,伸手将谢瑾湿漉的卷发擦了擦,“哥,你先说。”
谢瑾也没推脱,鼻尖轻呼出气,道:“是我母亲,传信来想见我。”
“谢茹?”
裴珩动作一顿,说到这个名字当即脸色变了。
谢瑾点了下头。
裴珩警觉一嗤:“她不是在越州呆着麽?都这麽多年了,她突然要见你作甚?”
“她本是上京人,流亡後一直住在建康,越州偏僻,于她来说到底是异乡。听闻她身子大不如前,御医诊了也不见好转,因此想回到建康调养一段时日,正好看看我。”
谢瑾看向他,温声道:“阿珩,你若是不想见她,我也可去趟越州,最多半月就能回来。”
“不行。”
裴珩打断得不容置喙,鄙夷道:“谢茹心肠歹毒,她图什麽,都不会图你的孝心。”
谢瑾见他嫉恶如仇的神情:“此话,怎麽说?”
他与谢茹十年前认亲後,母子俩虽也没见过几面,有些生疏,可印象中也还算是相敬有礼。
“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