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尘感觉安生了没几天,谢慕寒又来了。
这次谢慕寒来身後带着两位侍女,端着酒,盈盈行礼,一个侍女便主动斟了两杯酒递给谢慕寒。
谢慕寒看着沈卿尘还脱臼着的手,并没有去给人治伤的意思,反而是让人将沈卿尘扶稳,实际上却是限制住了沈卿尘。
谢慕寒看着沈卿尘两边肩胛骨处还插着的针,只是挥挥手让侍女去擦擦脏污。
至于,会不会碰到针,就看侍女懂不懂谢慕寒的意思了,侍女是个机灵的,她懂。
谢慕寒欣赏了一会沈卿尘那淡漠的表情,好像疼的人不是他一样。
饮完了一杯酒,才开口斥责那名侍女“怎麽这麽久还没弄好,滚下去。”
“是是,尊主”
侍女应声连忙退下,谢慕寒拿起酒就明晃晃地在沈卿尘面前往里面加了粉末。
沈卿尘都不想说了,就看着谢慕寒又将酒樽晃了晃,拿到近前,明明可以硬灌,还又说了一大堆的废话。
“小狐狸,喝过酒吗?”
沈卿尘不想搭理谢慕寒这个疯子,却逃不掉压在口边的杯沿。
“有些好奇,要是像小殿下这样一个少年郎哑了,还中了春。药,到底,是怎样的情形。”
沈卿尘被谢慕寒这一番话惊的睁圆了眼,在听到“春。药”时表情僵了一瞬,心里想要逃离也无济于事。
水牢还昏暗着,烛火把两个人的身影拉的长长的。却依稀可辨两个人在暗暗较着劲。
谢慕寒嘴角挂着笑,但并没有几分真,眼神中透着狠厉与阴沉。
沈卿尘眉头皱了一下,微微动了动,便牵动到了伤口,咬着牙才忍住这份突然的疼痛。
谢慕寒发觉了沈卿尘想要躲避的心思,直接一把钳住沈卿尘肩膀,顺便将一枚针再次往下按。
“沈卿尘,来试试,这酒,好不好喝。”不等沈卿尘从麻痛中回神,他便将酒樽猛地抵在沈卿尘的唇上,酒液晃荡着,溅出些许洒落在沈卿尘的衣襟上。
谢慕寒手底下的动作压制住了沈卿尘的挣扎,看着沈卿尘的双唇因按针的疼痛而微微张开,便抓住了机会,将酒樽往沈清尘嘴边按。
酒水顺着沈卿尘的脸颊滑落,浸湿了他的发丝。
“别挣扎,喝下去!”谢慕寒已经没了刚才那份惺惺作态,手上的动作愈发粗暴。“若是不喝,沈策墨和即墨竹雅现在死。”
最後一句话是很有效的,沈卿尘当即不再动了,谢慕寒满意地笑了笑,将酒樽重新拿到沈卿尘唇边,微微倾斜。
终于,酒樽里的酒有一部分被灌入沈卿尘口中,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
谢慕寒似乎还是不满意,径直将酒壶拿来,胁迫着沈卿尘张嘴,不多时,酒壶里的酒尽了。
沈卿尘的双眸越来越迷离,甚至含上了一层水光,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声音却是嘶哑断断续续的,最後,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很想要将衣衫解开,却擡不起双臂,弓着身忍受,感觉心里有股燥热,烧的浑身都是热的,想要些冰凉。
只有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牵扯出的疼痛还在拽着沈卿尘迷蒙和清醒中徘徊。
欲火焚身却什麽都做不了,就连开口发泄的权利都没有,只能一遍遍让自己更疼,被迫有一点点清明与痛爽,血已经在地上蔓延,触目惊心。
谢慕寒看着沈卿尘那痛苦的样子心下一阵舒快,折磨昔日的天骄,狐族宠着的小殿下,将体面磨的粉碎,都跌落成曾经的自己,便是让谢慕寒最为畅快的事。
出了牢门,谢慕寒恰好遇上了砚初独自一人正往这边而来。
受了砚初的行礼才开口打趣道:“还是舍不得啊,无妨,这段时间你自己看着来办,大的处理了就行,正巧,玩腻了,小的你留着玩会,哦,还有,吊起来,让他好好看着,懂?”
砚初只是问什麽便答什麽,“懂。”
“啧,无趣。”谢慕寒听着砚初这简洁异常的回答,还不如刚刚在里面来的有趣,甩了甩袖袍,嫌弃地离开了。
砚初站在门口望着里面还在承受药性的小殿下,心里终究还是没忍着继续看下去。
砚初自己则是手里带了些水,走到离小殿下只有几尺远的地方蹲下身来。
看着小殿下此刻双眼迷离失神,以及现下的处境,砚初心中也分不清到底该怎麽办,只想着走一步看一步。
“小殿下,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