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不是出自内心的纯粹,更不是对他的敷衍,而是一种势在必得,闪烁着兴奋的狂妄。
江禾看向他手里的黑色塑料袋,从头到脚爬了毛毛虫似的惊悚!
点点头,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他以为宋行歌把那个男人杀了。
打死他都想不到,平日里人畜无害的宋行歌,居然摊上了人命!!
然而两个月後,江禾下班回家。
深更半夜,他在居民楼下再次见到了那天晚上的男人。
只是这次,他拄着拐杖,右手缠绕着纱布,佝偻着背,整个人狼狈不堪,仿佛苍老了十岁。
江禾震惊地看着他,这个人不是死了吗?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江禾,被人搀扶着一瘸一拐走到他面前,哽咽道:“你好,请问你住在这栋楼吗?你认识宋行歌吗?”
“宋行歌……他是我邻居。”
江禾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盯着他,舌头打结都快说不出话了。
下一秒,男人声泪俱下,毫无尊严地差点给他跪下,立马被身边的人扶起来。
“请问你知道小歌去哪儿了吗?我好几天没联系上他了,他……他不要我了!”
“???”
江禾嘶了声,急急忙忙把人扶起,“我确实好几天没见过他了,发生什麽了?”
“小歌,小歌他怎麽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呢!我把手上所有股份都给他了,我爸说不认我这个儿子了!可我不在乎!但是小歌,小歌怎麽能说不要我就不要我呢……”
“股份?”江禾咂舌,乱糟糟的没理清状况,视线落在他缠着绷带的脚和手,“你这是……”
男人像是觉得难堪,低着头不吭声。
这时,跟在他身边的中年男人开腔,“少爷前段时间被绑架了,脚筋被挑了,手指也断了一根。”
“什麽!”
江禾吓得惊叫,後退两步。
中年男人摇摇头,又说:“少爷被下了迷药,醒来後什麽都不记得了,多亏了宋行歌跟他在一起,不然少爷命都没了。只是这脚……唉,造孽啊。”
後面的事情江禾不想再回忆了。
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
挑人脚筋丶断人手指,甚至骗走别人的股份,这些全部都是宋行歌做的!
偏偏受害者一无所知,对他感激涕零,恨不得掏心掏肺,把一切都给他。
殊不知真正的凶手就在身边。
“挑了脚筋和……手指……”喻池大脑宕机,打了个寒噤,脑海里拼命搜寻着这个人,“那个男人是不是姓陈?”
江禾摇头,“不清楚。”
“肯定是他!”
喻池想起来了,两年前圈子里有个姓陈的男生,家里是京北刚崛起的暴发户,性子嚣张,跟赵进一个货色。
喻池不乐意和他玩。
两人有次还差点打起来。
後来听说他喜欢上了一个男生,大把大把的钱往人身上砸,得不到回应也不放弃,像被下了迷魂药一样。
他们背後还嘲笑姓陈的是舔狗。
後来又听说,那个姓陈的被绑架了,绑匪什麽都没要,把人挑了脚筋和断了手指扔到荒郊野岭。
他追求的那个男生为了救他,身上被捅了好几刀,差点流血休克。
把姓陈的感动死了,没多久就把名下的股份偷摸摸全转给了那个男生。
白纸黑字,签了合同。
无法抵赖。
再然後,姓陈的被甩了,自此郁郁寡欢。
但喻池从来没想过,那个人会是宋行歌——原剧情中单纯善良的小白花宋行歌。
“小池。”
江禾叹气。
在喻池难以置信的眼神中,陈述事实。
“小歌做事偏激,聪明有分寸,这样的人太危险。所以我并不意外他会跳楼,他对所有人都狠,对自己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