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的许长安,见到李书瑶生气,肯定会挖空心思凑上去,满足李书瑶的种种要求,恳求她的原谅。
可现在,他只觉得清净。
接下来的几天,他开始清理东西。
马上就要出使西域,这辈子再也不会回来,有些东西需要带走,有些东西则需要丢掉。
他找到了一个小箱子,里面装满了竹简,上面写满了他写给李书瑶的情诗。
还记得第一次给李书瑶写情诗时,李书瑶满脸不屑。
“语句不通,前后矛盾,也敢学别人作诗?可笑。”
自那以后,许长安苦心钻研文学,写的情诗也越来越好,甚至被不少文人骚客争相吟诵,可却没有换来李书瑶的高看一眼。
甚至连送都送不出去,只能堆放在许府的角落里吃灰。
但许长安却置若罔闻,依旧每天一篇地写着,企图获得李书瑶的一句夸赞。
可到头来,竹简堆满了仓库,李书瑶都未曾看过他一眼。
他也曾想过放弃。
那年花灯诗会。
他力挫天下文人,当着天下人的面向她表白。
他下定决心,若是李书瑶再无回应,他便斩断妄想,从此不再纠缠。
可那天,李书瑶却红着脸,送给他一个花灯。
“我心中的如意郎君,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你若是能够成为大将军,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花灯虽然丑陋,却是她亲手所做,照亮了许长安的心。
记忆消散,化作一盏崭新的花灯。
这些年许长安将花灯奉若珍宝,每天都小心翼翼地擦拭。
可到头来,满腔深情,不过是别人眼里的笑话。
他生起一摊火。
将竹简和花灯毁之一炬。
“少爷,这……”
老管家神色复杂,他看着许长安长大,十分清楚这些东西都代表了什么。
许长安轻声道。
“我想喝酒。”
老管家心中有欣慰,有惋惜,更有高兴。
少爷他,终于走出来了。
“哎!”
接下来的几天,李书瑶确实没有再来找他。
倒是经常传出李书瑶带着秦莫之到处抛头露面,如胶似漆,恩爱至极。
许长安心中没有任何波澜,只觉得自在。
这天一大早,宫里的马车便停到了许府门口。
“今日宫宴,陛下要与许将军践行。”
穿着红袍的老太监神色谦卑。
虞帝的命令,许长安不得不遵,他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