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八章
——第八章
一个穿运动服的男生拍着篮球过来,“李焕?怎麽不进去?”
“……”
发觉他陌生的视线,男生又噢了一声解释,“我是你室友,战予诚!白天咱们见过面,你忘了?”
“噢,不好意思。”
“进去啊,还杵着干什麽?”战予诚大咧咧地把李焕推进门,还尤为大嗓门的冲里面的人吆喝,“都聊什麽见不得人的呢。”
几人一对视,唐洋流里流气地调侃道:“有什麽见不得人的啊,这不是怕怠慢了李公子嘛。”
“少来啊你们,”战予诚哼笑着,朝他说,“要是羡慕嫉妒恨,你也去校长室认个干爹啊,相信慈悲为怀的李校长不会拒绝的,说不定还能给你保研呢,哈哈哈。”
他把衆人逗得哄笑起来,唐洋被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没面子地低骂,“少跟这扯淡!”
“哈哈哈哈……”
李焕上了床,朝对铺的战予诚小声道谢,男生潇洒一摆手,“这有什麽,他们也就是嘴贱罢了,没什麽坏心,你不用往心里去,要是还有什麽不适应的,你就和我说。”
“谢谢。”
“嗐,都说了别客气。”
灯熄了,李焕钻回被窝,抱着手机出神,他想给李政谈发短信,可这麽晚又怕他睡了,打扰爸爸和妈妈休息,对,爸爸和妈妈一定在休息。
他的心底涌起难以言说的酸涩,好像自己是被抛弃的多馀的人了,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谁知另一端根本不像李焕想的那样和谐,难得的二人世界,夫妻俩却同床异梦。聂兰躺在李政谈身侧,随手把胳膊搭在他胸前,枕上他的肩膀,忽然男人的身体一僵,整体移动了下,把她的手拂了下去。
黑夜里,女人的神色愈发转阴。
“我连碰都不能碰你了吗?”
李政谈打开床头灯,照亮她悲戚的脸。
“给我看你的手机。”聂兰摊开手,直白地要求。
他没拒绝,把枕头下的手机递给她。
聂兰拿到手机就开始检查,从通话记录丶到好友名单,所有的地方她都看了一遍,仍是看不出任何异常,李政谈的手机里只有对儿子的关心,工作的文件,可越是这样,她的心里越慌。忘了有多久,他们之间没有性生活,她一直信任李政谈的人品,她相信他不会在外面乱搞,可此刻,聂兰不确定了,如果李政谈心里没有别人,又为什麽拒她于千里之外呢。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出轨了?”她逼着他问,“是谁?你们学校的老师?还是哪个女学生?你也和那些败类一样在搞学术潜规则吗?”
她尖厉地骂,把男人的手机摔了出去,啪的一声响,击碎了台灯的灯罩,地板上顿时一片狼藉。
李政谈刚要说些什麽,忽然碎片中的手机响了,李焕的名字跃然出现,他立刻下床去捡,很着急地,“是焕焕的电话,他可能有事。”
刚一接通,李焕就委屈巴巴的:“爸爸,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我摔伤了……”
他的声音从听筒扩散出来,聂兰一听也急了,顾不上再和他吵架,两个人披上衣服就去开车,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学校。
医务室里,战予诚主动朝风尘仆仆的两人解释:“叔叔,阿姨,李焕不小心从上铺掉下来了,磕了腿,医生说最好是去医院拍个片。”
“怎麽回事?”
“爸,妈,”李焕尴尬地撩开帘子,“我就是半夜醒来头晕了,还以为是在家里……”
战予诚补充:“然後就直接下床,忘了踩梯子了。”
李焕丢脸地转过头。
“领导,表面的伤不严重,但保险起见还是去拍个片子吧。”校医对李政谈说。
“好,谢谢你们了。”他朝那两人点点头,抱起李焕就转去医院。
李焕的後半夜是在市医院的高级病房度过的,检查结果出来腰没什麽大碍,但小腿有一处骨裂了,手臂和背後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和挫伤,建议住院几天。闻言,李政谈和聂兰两个人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他爸抽着烟,神色郁郁,吩咐,“出院就搬回来吧,别住校了。”
他妈也没再坚持,吸了吸鼻子说他,“怎麽那麽不小心。”
李焕也不好意思,说是要住校,才一天就出乌龙,还不知道别的同学会怎麽说他呢,他忍着疼,“妈,我没事。”
病房的氛围很沉重,他这个伤患躺着不能动,那两个人的情绪也都不佳,李焕试探着问:“爸,妈,你们吵架了吗?”
男人摇头,聂兰也说没有,可李焕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最终还是生理需求憋不住,他苦着一张脸说,“我想上厕所。”
聂兰刚想去扶,李政谈却快她一步,将李焕轻松抱起,“我来吧,你在这不方便,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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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三更,勤劳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