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年白日里陪着江迟四处游玩,夜里回到太子府还要细查当年他在军中中毒之事。那九瑶花中毒的症状和他当年简直一模一样,这真的很难不令人怀疑。
若寒骨毒真是九瑶花炼制而成,那它又是如何进到他的营帐当中的?
江迟敲门而入,见他心情低落便主动与他讲起了今日的见闻,“今日我随着衙役去丞相府里抄家,这才发现原来丞相家里还有一个订了亲的嫡小姐……”
“你猜那人的未婚夫婿是谁?”
陈十年看着江迟这般模样,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尖,失笑道:“是林崇霜罢?”
“你怎知道?!”江迟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我猜的。”陈十年微微眯眸,“若不是周丞相犯了这般大错,她也应该是有个好归宿的。。。。。。”
“不!今日我在周丞相家遇见林崇霜了,他非但没有退婚,反而是将周溶小姐接回了晋阳侯府!”
江迟猛然站起身来,又仔仔细细地给陈十年讲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当时我还夸赞林世子的深情不移,可他家的小侍卫却告诉我他家世子压根没见过那位嫡小姐。”
“後来我再问林世子缘由,他也只是说那周家小姐与他一位故人很是相像!”
一旁的陈十年依旧沉默不语,只是一双眸子落在江迟的眼角的泪痣上,失了神。
那周家的嫡小姐他也见过几次,确实很像,但也仅仅是眉眼相像而已。
自从上次离开晋阳侯府後,陈十年便猜出了他说自己姓林的原因。或许是,清河县里的林仵作向林崇霜递过信了罢?
原来江迟有青梅竹马的事情,也是真的。
只不过是她忘了。
陈十年搂紧怀中的少女,蹭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阿迟,幸好我没来迟……”
怀中的少女虽听不懂他在说些什麽,但想着多安慰几句应该是没错的。他的腰肢很细,抱起来又一种怪怪的感觉,周身弥漫着的清香,会让她不自觉地靠近。
他只消勾勾手,便能叫她沉沦万年。
不是她在安慰他,是太子在勾引心动的少女。
……
日子这麽一天天的腻着,可两人依旧没有什麽实质性的进展。
在这麽下去也不是个法子,本来就被外人瞧不上,如今各家又拼了命地往太子府里塞人,她这地位算是一天不如一天。
若是哪天被个舞姬得了手,她江迟岂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她摇摇头,这可不能输了!
生米煮成熟饭倒也容易,毕竟陈十年也没什子力气,但这麽做有点太莽撞了?他应该不会喜欢的……
左右思罢,她决心给远在清河的婉卿姐妹去上一封信,“婉卿小友,你我多日未见可还安好?我在盛京一切顺利,但有一事仍需请教一二。我与十年成亲多月,还未做过那事儿,我疑心陈十年有些不举,不知婉卿可有何良策?”
写完,她又很是仔细地通读了一遍,犹豫再三,江迟还是决定将“良策”改成“良药”二字。
嗯,还是直接点好!
这下婉卿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了!
……
为了避免这信被别人偷瞧去,江迟还特意沾了印泥,在封口处盖上了印信。
望着封口处那绯红的印信,江迟恍惚间想起了那封藏在木簪里的密信,也是这般颜色。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又盖了两个方印子,不是纸的原因,那颜色就是一模一样!
她记得十年曾说过,那印泥是外邦进贡而来,烧而不毁,很是稀罕。
江迟发觉意识到事情不妙,立时掏出一只火折子烧起了那张沾了印泥的纸,果然不其然,被熏黄的纸上清晰地显着那她手中的印信痕迹。
这盒印泥真的是龙云印泥!
这印泥怎麽会出现在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