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随意穿着帽衫的他,长了一张娃娃脸,对人也总是笑眯眯的,似乎没什么脾气的样子。虽然看起来像个高中生,实际上却比林素纯要大3岁。
待林素纯上车后,樊以青又说起了那熟悉的开场白,他问林素纯,吃早饭了没。见林素纯摇了摇头后,他终于暗喜着拿出自己每次来都会买的早餐递到她的面前。
买的几样都是林素纯爱吃的,她轻声道谢,歪头问:“这些多少钱呀?我转给你。”
正在开车的樊以青脸上掩饰不住的轻笑顿时一僵,随即若无其事地说:“转钱就免了…我最近受伤了,医生叮嘱说让我吃的清淡一点,要不你今晚陪我吃点病人餐?”
林素纯这才注意到他扶着方向盘的手腕上缠着一圈白色的纱布,皱了皱眉,她没有回答樊以青的话,而是反问:“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小伤而已。前几天看场子的时候没注意,让闹事的划了一刀。”樊以青完全不在意地一笑,一张娃娃脸显得很是亲切,他说:“不过他比我惨,我把他手给废了。”
话刚说出口,樊以青就有点后悔了。自己这种整日打打杀杀的血腥生活,不应该接近身边这位乖巧漂亮的高中生,于是他连忙补救,编了一个更适合林素纯的合理结局:“逗你玩的,后来警察来了,把他抓走了。”
感觉被当小孩子哄的林素纯没有再问什么,她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她亲眼见过樊以青拿着一把小小的匕,把一个人的脚筋生生挑断。
小夜楼专门处理突事情的暗屋里,刚刚踹了这里小姐一脚的男人嘶哑着声音在哀嚎,他付出了一双脚筋,作为无能的代价。
第一次来这里便迷路的林素纯,静静地站在屋外看着这血腥残暴的一幕,心里没有任何起伏。她只是百无聊赖地看了一小会,在樊以青转过头来之前,便离开了,没有留下一点来过的痕迹。
从这边去小夜楼还有一段距离,林素纯安静地吃着手里的糖饼,时不时看两眼窗外的风景。今天的天气不好,似乎又要下雨。
想着今天林素纯穿着校服从酒店门口奔向自己的样子,樊以青看了一眼那个连吃东西都不怎么出声的女孩,沉声问道:“不是说不喜欢和别人一起过夜吗?”
林素纯一愣,低垂下眉眼,有些无奈地笑笑:“之前破例过一次,后来就觉得无所谓了。”
从有记忆时,林素纯就是一个人睡。她没有和别人一起过夜的习惯,所以不管在外面待到多晚,最后她也会独自回家睡觉。
后来辛恒的闯入打破了这些,让她觉得多一个人在身边睡觉也挺好的,被给予温暖的感觉是相似的,是谁好像都没差。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那个答案,但樊以青还是问道:“是那个姓辛的吗?”然后他毫无意外地得到了点头的回答,不禁暗暗咬了咬后槽牙。
“那你昨晚在酒店,也是跟他…”樊以青话还没说话,就被突然的电话铃声打断了。
林素纯瞥了一眼自己腿上手机的来电显示,是路久,估计刚醒。还在吃早饭的她没有立刻接起来,而是先慢吞吞地吃完了最后一口糖饼,然后用湿巾擦了擦手,才轻轻点了接听。
电话那头,路久醒后的声音有点黏黏糊糊的:“你去哪了?我一睡醒就现你不见了。”
林素纯语气轻软地回答:“我还有事,所以先走啦…”
“哦…那你几点忙完啊?咱们今天还能见面吗?”路久有些期待地问道。不知道为何,经过昨晚那一夜,他像是变成了一条患上分离焦虑的狗,一睁开眼没看到林素纯,就有些心慌。
今天和明天都很忙的林素纯肯定会拒绝他的期待,不过她并没有直接说,而是反问路久:“后天可以嘛?我一整天都有空的…”
后天是端午节,路久应该会和家里人一起过。所以如她想的那般,路久有些失落地说后天没有空。
不过就算是粗神经的路久也感觉到了林素纯的忙碌,所以他只好和她约定上学那天再见面。说再见之前,他还不忘让她赶紧把转账收了。
这笔转账对路久来说,可能只是父母随便给的一点零花钱,但对林素纯而言,这些可以帮她还掉一个月的债务。
路久和辛恒这对表兄弟,同样的有钱且大方。而林素纯像是他们华美人生上的一颗不起眼的珠子,随便挥挥手给她点钱,就可以暂时救她于水火之中。
想了一下,林素纯还是没有收那笔转账。她又把手机放在自己的腿上,回答了刚刚樊以青没问完的问题:“昨晚是跟路久在酒店,他是辛恒的表弟。”
樊以青知道路久这个二世祖,也知道他和辛恒的关系。他眉头拧起,语气也变得有些严肃:“那个姓辛的还把你介绍给他表弟了?”
林素纯摇摇头,他们兄弟俩虽然都是在【h】上约的她,但是两条完全不一样的事件线,而且他们对彼此与她生的事情似乎不知晓。
樊以青的脸色并没有因此缓和,他将车靠路边停下,转过脸来很认真地告诫林素纯,非必要时刻,不要和这些公子哥们走得太近,也不要产生什么狗屁爱情。
要不然她可能会像何佳钰一样,被所谓的男朋友介绍给一堆和他一样的富家子弟,成为他们的玩物,直到玩死,然后随意地丢进沉沉江水之中。
打捞上来,查到谁是凶手也没有用。她的命和杀人的那位少爷的前途比起来,一文不值,只会被草草打掉,变成一段短暂的艳色八卦,最后除了她的母亲,再无人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