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昊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道:“你怕什么。”
“你,你不要脸。你行流氓之事,还敢、还敢广而告之!”祈音低声怒道,也不管旁边还有两人低着脑袋偷听着。
晨衣:啊,果然是偷情吗!
仲奎:我听到了什么,我不会被灭口吧!
北昊黑幽幽的眼睛盯着他,道:“不是行流氓之事,而是情不自禁。”
“你……”祈音瞪着他,被他气得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北昊突然倾身过来,祈音反应不及,便听到耳边传来一句话:“喜欢你。”
祈音睫毛颤了一下,眸光轻瞥,就看到北昊印着手指印的侧脸,他眼冒凶光,抬手在北昊脸上拂过,那手指印就消失了,凶狠道:“滚远点,再说毒哑你。”
北昊无声笑了笑,回到原位,祈音后知后觉还有两个小辈在,顿时脸上精彩纷呈。
晨衣和仲奎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祈音尴尬生硬地转移话题道:“我打碎那鬼帝令牌时,感觉到了天道之力,我怀疑鬼帝令之所以能在那个幻鬼手里有这么大的作用,就是因为那股天道之力。”
北昊沉吟,道:“有可能。”
“而且我觉得其中那股天道之力蕴含的气息有点熟悉。”祈音蹙眉思忖道,“但我想不起来是在哪里感受过那股气息的。”
“臧胥?”北昊问。
“不是。是一种我感受过,但不常感受的气息。”祈音努力回想着。
“罢了,不要太逼自己。”北昊宽慰道,“可能只是还没到你想起来的时候。”
吃完早饭,几人便先寻了巫域特有的交通工具——飞蛊拉车,到达碑海后,又寻了一艘船,渡船前往瀛洲。
瀛洲是一座仙岛,与蓬莱岛不同,它并不固定在某一个点,它时隐时现,出现的地点时常不同,故而想登上瀛洲岛,最先的就是要确定它的位置。
但这并难不倒祈音,因为祈音有瀛洲岛的尊位玉牌,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时找到瀛洲,并凭借玉牌进入瀛洲。
祈音站在船头,确定好瀛洲就在附近后,将手中的玉牌往前一抛,玉牌霎时盈出耀眼的五色神光,不久,远处出现了一座仙气萦绕缥缈的巨大岛屿。
仙雾之后,仙岛的形貌渐渐清晰,岛屿中间矗立着一座恢弘美丽的仙城,仙台琼阁,琼楼玉宇遍布,远远地就能看见影影绰绰的人影。晨衣张大眼睛,被面前绮丽绝美的仙岛深深震撼了。
船行至瀛洲,几人下了船,面前突然出现几个俊秀的蓝衣童子。
晨衣:“怎、怎么了,我们偷渡被抓了?”
仲奎:“……”
祈音疑惑,道:“三清维之知道我们来了?”
为首的仙童道:“尊上算到今日有贵客,便命我等特在此等候。瀛洲欢迎诸位贵客,还请诸位随我等前往仙宫。”
北昊:“带路。”
童子们行了一礼,先行走在前面。
祈音小声嘀咕道:“这也能算到?”他们可是穿越了时空来这的。
北昊道:“也许一切皆在冥冥之中。”
祈音道:“那他能算到几千年之后自己死了吗?”
半个时辰后,瀛洲仙宫。
“几千年后我死了?”三清维之面不改色地给北昊和祈音斟茶,道,“祈音,该不会是你在诅咒我吧?”
祈音道:“呵,虽然你是个神叨叨的棍儿,我也不至于浪费愿力为你祈愿。”
三清维之放下茶壶,打量了他两眼,道:“都十万年了,你怎么好像一点都没变。”
“为何要变。”祈音挑眉道。
“五千年后,你自戕而亡,用的是你自己的因果棋。”北昊道。
三清维之诧异地望向北昊,道:“我自戕?”
“你还留下了遗书,说活得太久了,没意思,想试试死亡是什么滋味,便自尽了。”祈音补充道。
三清维之默了默,沉吟道:“这遗书倒是我的风格。”
祈音瞪他,三清维之道:“你瞪我做什么?”
“你不知九方陶陶有多难过。”
三清维之怔了怔,缓缓喝了一口茶,道:“你说对了,陶陶还在,我怎么可能嫌自己活得太久,还自尽了。”
“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在这短短五千年里,你经历了什么,突然就不想活了。”祈音翻了个白眼道。
三清维之:“确定是我自尽?”
北昊道:“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