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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子!”
婆媳二人正在闲聊喝茶,门外冲进来了一个肥胖婆子,见了大夫人在主座,有所收敛,不敢再大声喧哗。
郭婷兰看了一眼那婆子,放下茶盏问:“有何事?”
那婆子哆哆嗦嗦的,瞧着似有隐情,犹豫一番最终还是开口道:“是,是大爷。”
郭婷兰皱眉站起身:“大爷如何了?”
婆子俯身不敢看大娘子:“大爷命人带回屋了个女子……”
郭婷兰身子一僵,下意识看向婆母,双目含泪,似委屈至极。
“母亲。”
戚满月面色也不大好,起身道:“走吧,我与你同去,若他不知规矩,我定重罚他。”
郭婷兰面色通红,急忙上前搀扶在婆母左右,细心侍奉:“谢母亲,母亲深明大义,是宁燕城最好的母亲。”
戚满月并未回复,朝外走去,一行人浩浩荡荡,婆子丫鬟,跟在段家两位女主人的身后,皆知这是夫人要替大娘子讨公道的。
……
乔七不觉得自己有错,或许有错,也皆是她穷的错。
她已然够丑陋了,毁了半边脸,人人皆说她丑,如此还能被读圣贤书的‘君子’威逼在室内,便就不是她的错,而是这恶臭男人的错。
臭男人自有臭的道理,他如此滂臭,无论如何,她也要逃离,若不然她能被活活熏死。
“你竟还想逃,你可知我是何人?整个段家皆是我的!”
“我娘可是京都富商之女,腰缠万贯。”
那男人头高高扬起,步步紧逼,面露痞笑,似她如今的慌乱不过是以卵击石,注定逃不了。
段若舒看着那面色紧绷通红,着急忙慌的兔子,只觉得这小妇人越发顺眼娇艳,倒是可惜她那面上的疤痕,若是再白些,当是何等国色天香。
如此还想逃,她以为她能逃到何处?就算她逃出了屋,回到了家中,他自有千百法门将她寻回。
他上前,一把抓住小娘子的手,将其丢在了床榻上,冷声呵斥:“老实这一日,我便放你归家去。”
说着,段若舒便腾出一只手,作势撕开那隆起的衣襟,靠近后越发喜,这小娘子浑身实在香甜,那气味若有若无,似浸了花香。
“好娘子……啊!”
段若舒瘫软在了床榻之上,死死地捂着头,面目狰狞。
“死***,你竟敢对我动手!”
只见一碎了瓷瓶零落在榻上,方才还面红气喘的段家大爷呜咽直叫,头颅流着鲜血,而那本被制服住了的娘子已然撑开了束缚,作势要逃离。
然而,她还没推开门,那门就被从外推开,浩浩荡荡入内了好多人,见床榻上满面是血的大爷段若舒,皆大吃一惊。
担忧大叫。
瞬时间,乔七被来人挟制住,啪叽几声,脸颊刺痛麻木……耳朵嗡鸣,似一根断了的丝线,听不清众人说了什么,骂了什么。
“***,你竟敢伤我夫君,我让你偿命!”
这人打了还不够,又扣住了她的脖颈,窒息似溺了水,腹腔千斤重,如何也排不出去,她使劲抬起眸,想看清眼前,却越发无力,她不想死,更不能死,于是她全力挣扎,挣扎,呼救……
“好了!放开她吧。”
一声破晓,似穿破了云层,打断了耳内的轰鸣,她终于得以喘息,伏在地上竭尽呼气。
“母亲,决不能这般轻易放过她,她伤了夫君,你看她把夫君伤的,满身满榻的血!若就此留下了病症,她的十条命也赔不起。”郭婷兰气愤极了地道。
戚满月脸色阴沉,仔细看了一眼儿子的伤势,这才腾出心思去处理差点被儿媳掐死的小娘子。
这小娘子她倒有一面之缘,正是方才的厨娘,所做的吃食没入儿媳的眼,本该被赶出府去,如今却狼狈不堪,衣襟松散,双颊红肿,没了人样。
瞧着倒是可怜见的,可偏偏,她伤了若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