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迎春院外面好几个小丫头正凑在一块打着雪仗,彩月向来是个胆子大的,还捏了个雪球朝黎洛身上轻轻砸了一下。
“姑娘,来和我们一块吧。”
黎洛看了看她们的笑容,又看了看小陶期待的眼神,也决定今天让自己放松一会,便笑道:“好啊。”
黎洛小的时候和黎贽,黎慎远一起打过雪仗,也曾和凌渊,凌枫一起玩过,此时也是一点都不落下风,看的杨妈妈也很开心,还顺便嘱咐檀香去准备一些暖身子的姜汤。
黎洛带着一群小丫鬟玩到了天黑,回到屋中,杨妈妈立马给黎洛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
黎洛接过来,笑道:“杨妈妈,你去把姜汤给她们也分一分吧,天冷了,让大家都暖暖身子吧。”
“是,奴婢这就去。”
看杨妈妈走後,黎洛看了一眼问蝶,说道:“问蝶,我记得前些日子母亲赏了一匹浅蓝色的织花锦,你去找出来。”
“是。”问蝶行了个礼,转身便出去了。
黎洛的东西本来就不多,问蝶很快就把那匹织花锦找到了,拿进来放到黎洛面前的桌子上。
黎洛边喝着姜茶边看了一眼,果然是极好的料子,上面的花纹也很漂亮,然後她对问蝶说道:“你去拿个剪子来,把它剪了我织几个暖炉套子。”
问蝶怔了一下,随即说道:“姑娘,这可是上好的料子,做成暖炉套子多可惜啊,而且这还是夫人赏的,若是让夫人知道您用这个做暖炉套子,岂不寒心?”
“迎春院东西虽不多,但几匹料子还是有的,况且这料子都是母亲上个月赏给迎春院的了,这麽久了,母亲怎麽会记得那麽清楚赏给了我什麽颜色,什麽花纹的。”黎洛淡道:“当然,如果这屋里另外有人走漏了风声,或者告到了母亲那,那这件事就另当别论了。”
屋里这会不止问蝶一个人,黎洛说完後,有意无意的扫了扫她们,她们都恭恭敬敬的低着头不大能看清神色,只有问蝶一个人走上前帮着黎洛把那段织花锦给剪了。
黎洛大概看了一下,这匹织花锦大概能做三个暖炉套子,黎洛没准备给自己留,一个肯定是要给寿和院的,另一个她准备送给黎予知,最後一个黎洛则是要留着送给方夫人。
黎洛记得,小时候,母亲曾经做过暖炉套子送给方夫人,希望这样,能让方夫人念起与她母亲的情份。
夜里,黎洛正坐在灯下做着暖炉套子,小陶在旁边看着,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雪雁则在门口守着,确保无人靠近,一般到了晚上,黎洛除了小陶和雪雁是不会让其他人在屋内的,云烟若是有什麽事也会在这个点前来汇报。
果不其然,云烟突然就从外面翻了进来。
“属下参见少主。”云烟行了个礼,恭敬道。
“起来吧。”黎洛放下手中的活,“师父可是有什麽新的任务。”
“正是。”云烟将手上的竹筒递给小陶,小陶又转身递给黎洛。
黎洛打开一看,脸色微微变了变,“师父想让我杀谁?”
“少主不必担心黎大公子的安危,楼主说了主要护送和亲队伍的人只伤不杀,剩馀的人少主见机行事即可。”云烟解释道。
“师父为何要劫杀敬元长公主的马车。”黎洛问道,语气中带着疑惑。
云烟倒是回答的很干脆:“属下不知。”
黎洛又看了看那封信,是师父熟悉的字迹,但师父的心思,又有谁能猜到呢?
“好,我知道了,你且让师父放心,此事我定会办好。”黎洛沉声道。
“是。”云烟应声後便离开了。
云烟走後,黎洛看着那封信,不由得开始发呆。
黎洛很早之前就能感受到,师父对慕容家的态度是很奇怪的,且不是他从战场上救下了遭家人算计奄奄一息的慕容枫,但他又不把慕容枫送回给朝廷,反而是留在了自己身边,还有天下决那般神秘有厉害的东西,就算师父不想要,也不能纵容它落到和听雪楼完全不相关的人的手上,但这东西落到了慕容璟手上,师父却是连一点特殊的反应也没有。
师父和慕容家,到底有着什麽不为人知的关系。
黎洛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什麽苗头来,最後她干脆放弃了,反正她知道,师父是好人,她的命都是师父给的,师父让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好了。师父若和慕容家是友,那她也愿意一辈子效忠慕容家,前提是母亲的事不能真的和简王一案有关,师父若是和慕容家是敌,那她也不建议破罐子破摔。
她可是差点死过一回的人啊,谁怕谁。
这麽想着,黎洛心里舒坦多了,她收拾了收拾,就准备去歇息了,毕竟,明天她还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方家拜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