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内。
吴清洛持扇端坐。
一旁伺候的珠云抱怨道:“夫人,奴婢先前去瞧了,二爷已是醉醺醺的,眼瞅着吉时快过了。”
吴清洛叹口气,这不是她第一次嫁人。
前世,司马岭是个知冷知热的郎君。
成亲那日,宾客众多,可即便他在前院应酬,亦派婢女给她送来吃食与果饮。
叮嘱她,莫要饿到。
但,她要得并不只是知冷知热。
重活一世,她不愿与司马家赴死。
现下,她已改变命运,嫁入了宋府。
即便不嫁给宋易安也无事。
只要搭上宋家这艘大船,至于掌舵人……
吴清洛目光微沉,谁又说得准,不能换人。
只要她全力辅助宋晏川。
谁说他不能出人头地?
“无妨,再等等。”思及此处,吴清洛耐着性子说。
但,又过了半个时辰,宋晏川还未归来。
“珠云,你去瞧瞧二爷可还在饮酒?”吴清洛亦等不住了,又叮嘱:“你远远站着,让小厮去问,莫要让人瞧见。”
到时,还说她迫不及待行周公之礼。
传出去名声不好。
“诺。”珠云答。
珠云还未出院门,便看见莫辞带着几人疾步走来。
“珠云,去叫你家二夫人,收拾收拾去松鹤院一趟。”莫辞扬声道。
珠云皱眉问:“二爷呢?”
莫辞瞥她一眼,说:“二爷自然也在松鹤院。”
珠云正待争辩几句,身后传来主子的声音。
“莫辞,这般晚了,传这话是何意?”吴清洛冷声问。
莫辞走上前,微垂头行礼道:“二夫人,大爷派奴来请您过去。”
吴清洛冷眼瞧他,身后跟着几个小厮与嬷嬷,这架势,说是请,但好似她不去,便会被押过去。
“今日乃我与夫君大喜之日,是何天大的事,要这般急切请我过去?!”吴清洛声音不复往日轻柔。
莫辞却不惧,大声道:“二夫人,瞧您这话说的,当初大爷与大娘子成亲,您便不也有天大的事将大爷请去了松鹤院。”
“您也别为难奴了,奴亦不过听令行事。”
话音刚落,松涛院众人神色各异,皆低下头。
吴清洛喉间一滞,不曾想这奴仆竟这般胆大回嘴。
可看他有恃无恐模样,吴清洛心中一咯噔,难不成真有什么事?
偏偏宋晏川不在房内,没个商量的人。
吴清洛冷哼一声,提步向松鹤院走去。
莫辞白她一眼,心道:【亦是你运气好,若早一日,你还能入府逞这般威风?】
松鹤院。
吴清洛一进屋,便瞧见,姑母正与宋晏川说着什么。
而宋易安与范紫芙冷眼旁观。
感觉到有人来,坐在座的宋易安,挑眼向她看来。
吴清洛心内一震,忙疾步,行礼道:“阿母,夫君,何事唤我来这里?”
她抬眼盯着宋晏川,却见他想过来扶她,却被姑母拦下。
“弟妹不知何事?”宋易安冷声问:“弟妹好手段,在卫洲辱芙儿在先,颠倒黑白在后,长久以来,以无辜之姿欺瞒我们。&;
“二弟与母亲倒是好眼光,迎了这么个新妇!”
说罢,宋易安猛地拍了拍茶桌。
他鲜少生气,众人不察,愣是被吓了一大跳。
“你拍什么桌?有事好好说。”吴蕙责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