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手抖了。”石竹故作慌张,告嘴:“实在是奴婢没揣过这般宝贝。”
高星瑜好奇张望,却见那小婢女将掉落的东西快捡起,没让她看清。
“什么宝贝?”高星瑜问。
“她能有什么宝贝?保不齐是以色事人换来的金钗。”荣安恶狠狠道。
范紫芙倒含笑说:“多谢县主夸赞。”
荣安更气了,这村妇听不懂好赖话!
“人呢?!郡王府养着你们是白食饭吗?”她恶声吩咐。
高星瑜却惊呼:“天子尺!”
她盯着石竹手中的那柄戒尺,竟没想到,在范紫芙手中。
她立马转身,呵停恶奴:“住手!荣安,莫要胡闹!”
荣安一怔,三公主虽是脾性不好,但自己到底亦算她表妹,又从小陪她玩耍,多是捧着她。
倒是第一次被她这般没脸没面呵斥。
“公主,这村妇戏耍宗室!”荣安委屈道。
高星瑜走近,低声道:“你若想挨骂,便尽管动她。”
倒是司马颐现了异常,柔声劝:“县主大人大量,自然不会与宋夫人计较。”
“宋夫人那宝贝是什么?可否让我等见见世面。”
司马颐本是冷眼旁观,这宋易安不单得罪司马家,更是得罪了郡王府。
她亦是不喜范紫芙,今日,本想荣安县主能收拾一二。
却没想到三公主见了那宝贝,竟这般正色。
范紫芙将球杆递给婢女,用丝帕擦了擦手,笑说:“臣妇不过卫洲山野村妇,自然没有什么宝贝。”
“只臣妇的阿翁倒在汴京待过数年,家中有些藏品罢了。”
“今日,让婢女拿上称手的球杆,估摸拿错了,竟拿成了戒尺。”
荣安一听,戒尺?
戒尺有何可怕。
遂又有些蠢蠢欲动。
“蠢货,那是天子尺!先帝赐予范老的天子尺!”
“上可责天子,下可打百官。”
高星瑜拉住荣安,轻声呵斥。
她本不愿这般声张,若旁人知晓,她在范紫芙面前亦是伸不直腰。
可偏偏荣安这蠢货,还想去找茬。
荣安这下愣住了,若是旁的贵女不知晓这“天子尺”,皇室宗亲却是知晓。
先帝当年公然赐下“天子尺”,本就惹宗亲不满。
宗亲头上,只能有皇室。
怎能还有旁人?
只先帝心意已决,且有愧于范知禹,若再劝,恐怕这范知禹罢免就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