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瑶刚踏进紫宸殿,一股不祥的预感便笼罩心头。
陈妃寝宫外,宫女太监们神色慌张,来回踱步,低低的啜泣声断断续续地传出,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齐瑶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陈妃,莫非出事了?
她顾不得多想,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宫女,快步冲进内室。
只见陈妃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躺在床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眉头紧锁,痛苦地低吟着,一只手紧紧地攥着床单,指关节都泛着青白。
“怎么回事?”齐瑶厉声问道,声音因焦急而微微颤抖。
一旁的宫女连忙跪下,语无伦次地答道:“娘娘,陈妃娘娘…肚子…肚子疼得厉害…”
“快去请太医!”齐瑶当机立断,语气不容置疑。
很快,孙太医匆匆赶来。
他先是故作镇定地替陈妃把脉,眉头却微微皱起。
接着,他起身,拱手向齐瑶禀报道:“娘娘,陈妃娘娘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臣开几副安胎药便可。”
孙太医的话让齐瑶心中警铃大作。
风寒?
陈妃明明面色苍白,冷汗直冒,怎么可能是区区风寒?
齐瑶锐利的目光直视孙太医,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孙太医,你确定只是风寒?”齐瑶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压迫感。
孙太医眼神闪烁,不敢与齐瑶对视。
“是…是…娘娘千金之躯,自然比老臣更懂医理…”
“本宫不懂医理,但本宫懂人心!”齐瑶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孙太医,你最好说实话!陈妃究竟如何?”
孙太医吓得浑身一颤,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袖口,那里藏着一小包药粉,是韩昭仪给他的,说是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
“娘娘息怒…”孙太医的声音颤抖着,“陈妃娘娘确实只是风寒…”
“够了!”齐瑶怒不可遏,她一把抓住孙太医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孙太医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以为你那点小伎俩能瞒过本宫?你以为本宫不知道是谁指使你的吗?”
孙太医脸色惨白,汗如雨下。
他想要挣脱齐瑶的钳制,却现她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锁住他的手腕。
“你…你…”孙太医惊恐地看着齐瑶,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齐瑶的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孙太医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最好想清楚,你是在欺君罔上!”
齐瑶冷冷一笑,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寒光。
她集中精神,再次施展读心术。
孙太医内心的恐惧和慌乱如潮水般涌来,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清晰地浮现:韩昭仪,堕胎药,封口费……
“韩昭仪给了你什么好处?”齐瑶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孙太医的心上。
孙太医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如纸。
他想要否认,却现自己的心思早已被齐瑶洞悉。
他像一只被剥光了皮的兔子,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娘娘…我…我…”孙太医结结巴巴,汗如雨下,衣衫湿透,紧紧贴在身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齐瑶的目光锐利如刀,直视孙太医的双眼,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你袖子里藏的是什么?”
孙太医下意识地想要护住袖口,却已经来不及了。
齐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扯,一小包药粉从他袖口中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齐瑶厉声质问,声音在寝宫内回荡,震耳欲聋。
孙太医瘫软在地,眼神空洞,他知道自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