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老婆睡觉最后还是陪不动,众所皆知,五条悟是一个一天只睡几个小时的疯批。
五条悟自己对此很有意见。
他纯粹是因为六眼精力旺盛,又不是睡不着,怎么就疯批了,再怎么说他至少比夏油杰正常不是?
但夏油杰和他恰好相反,那是个一天就醒几个小时的神经病,而且夏油杰随心所欲的摆烂总是彰显在生活中的一点一滴,他可以一晚上通宵不睡,然后天亮时窝着睡到第二次天亮。
五条悟感觉自己差点就要被夏油杰这烂的不行生活习惯给送走。
研究显示,情侣同居后分手的一大原因就是生活习惯不和,他心想不能太惯着邪教头子……伊地知收了材料:“五条先生,您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五条悟如梦初醒般抬头,一张嘴就是狗话:“没啊。”
“你知道的,我现在已经不是没家没室的成年人了。”伊地知就看着五条悟右腿一撩放下了,胳膊也从沙发背上取下来,特别嚣张地把眼罩往下一拉:“伊地知,学生们都这么大了,不能总是藏在老师翅膀底下,你说对吧?”
“……”伊地知整个人都麻了。
夏油杰这个人传的什么教啊,传的是万世极乐教吧,好好一个最强如今被蛊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伊地知默默想着,五条悟瞥了他一眼,就仿佛看透他想什么似的,嘴角一扯,弧度倒是有点狰狞了:“老子也想知道啊?”
“你看他也没好好搞事业是吧?他搞的那是事业吗?他那是大义吗?”五条悟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背:“诈骗倒是有一套,还有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人,伊地知!”
伊地知猛然立正,然后就听顶头上司在提问:“你猜猜他那些家人为什么加入盘星教?”
“呃。”伊地知很努力地给夏油杰挽了下尊:“夏油先生那套理论没准在诅咒师里挺有市场……”
“他脑子不好使,你也脑子不好使啊?我去年年末问过了,他们的理由特别荒谬。”五条悟把眼罩拉上去了。
伊地知:“嗯?”
“他们觉得他人好,那女的告诉我,因为他是个好男人。”
伊地知:“……”
还真全靠自己蛊啊,夏油先生。
五条悟揣着满心不太对劲的想法回家了,一拉开门院门,嚯,今天人是醒的,没窝在沙发上玩手机,夏油杰端端正正地跪坐在茶几前面,手里握着什么,发尾还带着点水汽。
“你不会是特意算着我回家洗的澡吧?”五条悟走过去把脸埋到那人颈窝:“没偷偷抽烟?”
“真没。”夏油杰摸了下鼻子:“你先去吃饭吧,我等会,正忙着呢。”
“你正忙着呢……”
五条悟那语气分不出是震撼还是嘲笑,总之他饶有兴趣地支起来凑近了点:“忙什么啊?”
夏油杰唰地扔出去一把古钱,咒力氤氲在周身,起手三卦,卦卦都不同。
五条悟眼睛都睁大了。
这他妈发的什么神啊?
“什么时候信这套了?牛顿棺材板都要被你掀飞了。”五条悟用指尖扒拉了两下铜钱:“这是算的什么?铜板正反两面的概率各自百分之五十,套上回归公式,系数是……”
“等等。”夏油杰心想你自己就是个让牛顿反复去世的神仙了:“你这又搞的什么?”
“数学啊。”五条悟理所当然道:“概率论。”
“……”哎,夏油杰心想幸好他当年不读书了。
“第一次算出今天宜迈左脚。”夏油杰弯着眼睛笑了,笑的有那么点高深莫测的意思了:“第二次算今天有贵人上门,贵人马上到。”
“第三次呢?”
“哎,人来了。”这时候门铃竟然真响了,夏油杰立刻起身去开门,五条悟注意了他先迈的哪只脚——
右脚。
好吧,还是那个一身反骨的混账。
虎杖悠仁看着桌上那些破铜钱就很不好,期末考试过去了那么久,挂科后的痛苦,和曾经一份标准答案放在面前他却没有抄,半夜令他辗转反侧的后悔,又腾得一下子起来了。
怎么就没信他呢。
夏油杰算的那答案还真是对的。
“贵人?”五条悟咬着字强调了一下。
“可不是嘛。”夏油杰笑了:“悟,我和悠仁有些升学的大事要商量,中介还在外面等着呢,先走了。”
这可能就是报应吧,他怎么对伊地知,夏油杰就怎么对他。
五条悟一边暗自嫌弃夏油杰找借口太敷衍,手却朝外挥了挥:“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