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痛极累极却难以入眠。
闭上眼就能看到我爸盯着我的眼睛,听到我妈对我的怒吼。
天色发白时,迷迷登登睡了一会儿。
醒来时,听到客厅里有人在讲话,声音尖利。
「她来例假还去葬礼了?」那是婆婆的声音。
她平时对人讲话细声细气的,说到我,声音马上变得尖利刻薄。
此时尤其刺耳,「儿子,你听我说,自古都有讲,女人来月事是不能进葬礼的,他们家要倒大霉的。」
「你也小心一点,离她远一点。」她开心得快要拍巴掌了。
我打开门。
刘斯安坐在沙发里刷手机,有一搭无一搭地答应着他妈。
婆婆脱了拖鞋,两腿缩在沙发上,半边身子靠在刘斯安身上,两只手不时拉拉他的胳膊,引起他的注意。
他们母子这种做派我看了几年,最初是恶心,现在是麻木。
我径直去了卫生间。
那条沾满血的裤子皱巴巴地扔在地上。
洗衣机在转动。
这是刘斯安他妈的常规操作。
婚后第三天,她早上过来扒拉脏衣篮。
刘斯安的衣服挑出来洗掉,我的衣服扔在地上。
我很惊讶。
「几件衣服,你要么一起洗,要么放着我们自己来。挑挑拣拣的干啥?」
她很委屈。
「小郑,这些年我照顾儿子习惯了,不是故意不洗你的。」
「男人的衣服哪能和女人的混着洗,那是要倒霉的。」
我觉得不可理喻。
「你也是个女人,你儿子从你胯下钻出来的,那不是天生就倒霉透顶?」
她哭起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他妈妈,和别的女人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