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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第1页)

第一百一十六章

阴影扑下来,蔺山坐在他膝上,鼻尖靠近他,巫湛下意识後仰,却被她一把拉住了脖颈,女子下巴微擡,张口就咬在他下颌上,她咬得并不用力,不像是泄愤像是在做标记,柔软的舌尖卷过齿痕,巫湛僵直在原地,她仰起头,唇瓣亮晶晶的,“巫湛,你是不是怕我不回来?”

巫湛看向蔺山,她笑的得意又张扬,他想,如今他这样的胆小鬼,只有她这样的傻姑娘才会要了。

“阿蘅是否跟你说过,我曾有个未婚妻。”

蔺山的笑僵在嘴边,她动了动唇,却发现自己好像一瞬间被冰冻了,既做不出故作大方的释然,也做不出毫无道理的生气,她能比得过世间任何人,却绝对比不过一个已逝之人,怔愣间,宽大温凉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巫湛比谁都清楚,蔺山心底那根刺,她不说,任由血肉被刺穿,若无其事地将那根刺埋在心里,可不拔出来,血肉永远没有愈合的那一天。

十几二十岁的巫湛,策马长风里,扬鞭至天涯,他有一身好武艺,正当年轻再强壮不过的身体,也曾爱过一个娇花一般的女子,可三十岁,一身伤病丶心力交瘁的巫湛只会爱上蔺山。

意气磨尽,生机枯竭,他也想要被温暖柔软的阳光,摸一摸。

所以,没有苦难是熬不过去的,时间,真的是最好的良药。

他也曾想过一了百了,可深仇大恨牵扯着他,让他死也不能,撑着一口气,一步又一步,支撑着他的,只有仇恨,他要活着,就只能往前。

“蔺山,三十岁的巫湛,只有你这个傻丫头会要了。”

蔺山张了张嘴,半响说不出话来,原来巫湛以为她离开是心里对过去有芥蒂。

其实她是怕他不要她,分明是自己做了错事,没有脸见他。

她俯下身,摸了摸他的膝盖,隔着布料,她似乎也感受到他肌肤上纵横交错的疤痕,那晚她曾感受过巫湛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伤痛,爱他,所以格外怜他。

蔺山擡眼望向他,语气尤怜,“疼吗?”

疼吗?巫湛垂眸看向她,他看着她,胸膛之下那颗冷寂许久的心软了又软,“疼。”

走过那样黑的一条路,不能疼,不敢疼,因为太过触目惊心,连自己也不敢回眸去看,却终将因那麽一个人的出现,变得坦然。

“巫湛,我有礼物给你。”

一份,来之不易,珍贵非常的礼物。

“是什麽?”

蔺山起身推着他往屋里走,“再等等。”

“你会喜欢的。”

巫湛弯弯唇,眼里闪着泪花,岁月漫长里,他最擅长的,就是等待,无数个黑夜里他都这样告诉自己,巫湛,你要等。

“我会喜欢的。”

谢兰潜回阆都那日,谢瑄将人宣去昌华殿,痛斥一番,谢云斐跟林子舟上赶着去求情,谢瑄见都没见,命谢兰潜在长明殿罚跪,後来白泽进宫,将将跪足了两个时辰,谢瑄在贤妃宫里用过午膳,带着白泽起身去了长明殿,“竖子,你知错没?”

男人微微垂首,眉目低垂,一派恭敬模样,脊背挺直,不卑不亢,“禀陛下,臣无错。”

白泽看着他,心里又急又气,年幼时只觉得他知礼乖巧,谁承想长大後,他倒是向来最有主意的那个,看似恭敬顺从,实则谁的话也不听,他只听自个的,看似好说话,实则最倔。

人就像是风筝,活在世上就有千丝万缕的线牵着,一旦线断了,风筝摇摇欲坠,便只剩下灭亡,而谢兰潜,此刻就像是一根断了线的风筝,没有什麽能牵制住他,他什麽都不怕,什麽都不在乎。

“谢昭,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非得如此。”

“陛下,臣没求过你什麽,只此一件,谢昭非做不可。”

“荒唐!”白泽长眉倒竖,貌似气得不轻,抢白道:“你把祖宗礼法放在何地?你将皇家威仪放在何处?你又将关爱你的陛下放在何处!”

娶个牌位回家,他谢昭真敢做,谢瑄着实生气,可白泽这一通质问,倒将他要说的话说完了,谢瑄拍拍他的肩,顺手递了杯茶过去,“竖子还不起来回话。”

见他不动,谢瑄擡手要拉他起来,谢兰潜轻轻按住他的手,谢瑄拧眉,“起来。”

“我就是不明白。”谢瑄叹了口气,“她真就那般好?”

白泽捧着茶杯,不可置否。

谢瑄瞧了白泽一眼,心下明白三分,他不曾见过巫蘅,有关那个姑娘的所有,都来自旁人的只言片语,至于样貌,巫湛生了一张足做探花的脸,想来那姑娘也是个面容不俗的,可心性,谢瑄沉了眉眼,坚毅果决不逊于男儿,英勇善战远胜常人,她的身家背景,谢瑄了如指掌,是握着双刀一路杀出来的姑娘,当得上心智至坚四个字。

“她就算再好,你也不能做这样的事情,让陛下蒙羞!”白泽将喝干的茶杯递给谢瑄,“你此举,这不是给皇室抹黑吗?”

“朕在你眼里,就是这等好面子的人?”谢瑄握着茶杯,微微擡眸,“朕就怕他过得不好,怕他日後後悔。”

白泽擡脚踢了踢谢兰潜,“你後悔吗?”

“无悔,不憾。”

“哦。”白泽瞥了一眼谢瑄,弯腰将人一把拉起来,“那你就娶吧。”

“白泽,你。。。”

白泽朝他挑挑眉,谢瑄动作一僵,撩开手,“漠南的事,你想如此便如此,索性漠南王那是你说通的,不要我费心思。”

待人一瘸一拐走了,谢瑄置了棋盘与白泽手谈,“你见过她?”

白泽落子,淡淡应了声,“是个好姑娘。”

“韩忠将她托付给阿昭,为了这句遗言,她便横闯了渊北的风雪,护他安然,救他性命,送他一路安然回阆都,谢珏登基後又同他一路杀出去,北疆奔逃,再苦再难,她也没松开阿昭的手,芷江纵身一跃给阿昭换来了在皇权斗争里不被裹挟的时机,以身犯险,舍命杀谢珏,阿昭说,她曾救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这辈子,他再也遇不上这样好的姑娘了。”

十月落完第一场雨後,张选带着巫蘅抵达霖城,秋高气爽,云淡风轻,霖城的风筝满天,五彩缤纷,漂亮极了。

巫蘅依旧不怎麽肯说话,她的嗓子自治好之後依旧有些哑,沙沙的。

囡囡睡着了,女侍将她抱去了另一辆马车,她定定看着一处,靠在马车上,随着马车的颠簸,听着马蹄哒哒,放空自己,忽然马车外传来轻叩声,她探出头,张选勒马停下,“阿蘅,下来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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