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晏清拿礼义廉耻说事,司惗也是毫不在意:“将军在外行军打仗,营中男女皆有。若遇野外行军,天为盖,地为榻,也是男女共宿。将军尚且不避讳,如今情况虽有不同,但你我也算是同一战壕的战友,又似乎没什么不同吧?”
“胡扯!”
晏清差点儿没给气笑了,“这他……这根本就是两回事!”
司惗见晏清脏话飙到嘴边又咽回去,可见是被自己气得不轻,连一直克制着的情绪,都不太能压得住了。
这叫他一时竟有了点儿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看着晏清脸上因着气急,或许还带着点儿少女羞愤,三观崩裂,总之,这一时的情绪失控,倒是让司惗觉得她身上的违和感不似先前严重。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司惗半开玩笑地道:“如果将军实在觉得某如此行径有损您清誉,那不如,将军嫁于某,如何?”
两相威胁
山海居满院的人都被司惗的话镇住了,晏清更是满头大雾。
这人又是发什么疯?
还没等她理明白司惗的目的,司惗却又开口了:“若是将军嫌弃某身份地位,不配将军下嫁,某也不介意嫁于将军。”
晏清:“???!!!”
“你失心疯了?!”
晏清瞪圆了眼睛,怒声呵斥,“简直有病!”
言罢,一甩袖,转身进了自己屋子,“砰咚”一声把门拍上。
司惗抬脚往前,却在门口被红妆拦下:“识时务者为俊杰,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你当很清楚,若真惹恼了我家将军,一状告到你家主子那儿,先斩了你,也并不是没可能。”
司惗抬眼瞅着红妆,红妆面无表情地同他对视,微掀的凤眼凝着冷光,泛着同她身上轻甲相近的寒光。
司惗轻笑一声,正要开口,却见红妆往前逼了一步,手已经扶上了腰侧的佩剑。
这下司惗笑不出来了,这人显然是来真的,并不打算让步,若自己强行闯门,只怕会血溅当场!
思付间,司惗眼一眯,瞟一眼红妆身后的屋门,退后了一步。
但红妆显然并不满意司惗的这一步退让,步步紧逼。
以至于司惗不得不一步步后退,直到脚后跟踩空,倒退着下了身后的矮梯,站到庭院里,红妆才在廊前停下,招了个人过来:“带这位先生去客房休息。”
司惗脚下生根地在庭院里站着,并不打算跟婢子走。
红妆手按在剑柄上,指尖扣上剑柄,居高临下地同他对峙,分毫不让。
直到晌午的日头过去,晏清都已经处理好伤口,吃了午饭,两人依旧如此对峙着。
到最后,司惗可能是站得脚麻了,下意识地倒腾了下脚,可一抬眼就瞧见红妆不动如山地站着,顿时又叫他有些面皮发紧。
这些当兵的都是怪胎不成?
到中午饭点儿刚过,司惗又累又饿又渴,确实是站不住了,恨恨地一咬牙:“你狠!”
说完活动一下脚,一瘸一拐地去客房了。
红妆这才转身,站回晏清门边,却被晏清叫进去。
“果然疯子还得愣子治,还是红妆你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