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沐盖上锅盖,给烧鹅收汁:“我一定吃得干干净净,我的菜太油腻,不及老婆做的绿色健康。”
“小苏什麽时候学会这种拉踩式夸赞了?”
“有吗?”苏青沐满脸都是单纯的疑惑,像是连“拉踩式夸赞”都不知是什麽含义,“我老婆的,永远是最好的。”
“嗷,”惟静伸手捏住苏青沐的上下嘴皮,挑眉道,“收到。”
直到惟静上菜,在客厅等候的雨君还在套秦玉山的生辰八字,他已经不纠结天干地支的拼凑,极致退让:“告诉我你是几年几月几日几时出生的也行,我能算。”
秦玉山恨不得闭上耳朵,这神棍装神装入戏了。
终于,他看见惟静进客厅,像是见到救星一般,跑着去接菜盆子:“静老板,你炒的菜好香!”
身後幽幽传来一道声音:“这麽香,一闻就知道是苏大厨的手笔,你静老板只会做素菜。”
“素菜怎麽了?素菜肯定好吃!”秦玉山忍够了,驳了回去。
正巧这时苏青沐端着惟静的素菜进来,顺着秦玉山的话接了下去:“我做的菜不及我老婆做的。”
雨君一点也不信。
他顶不住三对一,败下阵,坐在饭桌上干刨米饭。
想吃口瓜太难了。
他盛了一碗蘑菇汤,边喝边砸吧,像是在品一碗自酿的没有度数的老酒,醉意上头,感慨万千:“有时候姻缘好,是和财缘挂鈎的,就比如惟静,正是和苏青沐这样的贤内助成亲,才有这生意兴隆。”
说完,雨君瞄了一眼秦玉山,见他没听进去,又接着说:“若是姻缘不好,是容易……破财。”
秦玉山握筷子的手一颤,他听不得财运不好。
但,他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麽时候。
“专心吃饭。”惟静见雨君的言辞越来越过,不得不出面阻止,“并不是所有人都要跟随算命的指示,算命也是要两厢情愿,下午我给你在沐静店设个摊,有大把的客人会算,去不去?”
没有缘分,算起来有什麽意思,专门摆摊,岂不成了工作?
“诶呀,不算就不算,静崽生气还蛮凶。”雨君嘀嘀咕咕。
苏青沐的耳朵具有高敏判听“静崽”二字的能力,冷冷地看向雨君,再转瞬变脸温柔地给惟静挑鹅肉。
雨君讪讪低头,手动给嘴拉上拉链,专心吃肉,偶尔喝汤,只是在吃饭中途把自己的微信二维码放在秦玉山的手边。
秦玉山意识到,若不给雨君一个生辰年岁,这神棍一定纠缠不休,于是在备忘录上打下几个字:我是孤儿,06年3月份被捡到孤儿院的,孤儿院是我的家。
啊——
雨君心中此刻电闪雷鸣,合成几个大字:我真该死。
“我,我,抱歉啊,我不知道。”雨君的吊儿郎当全部收了起来,只剩下忏悔,“我之前都胡说的,你的财运会很好!”
秦玉山:“谢谢!我之前在静老板店里许过愿。”
这下,雨君是真闭嘴了,他内心翻江倒海,以至于窗外大雨突至,惊天动地一声闪雷。
雨越下越大。
“遭了!”秦玉山突然拍案而起,焦急地看向苏青沐,“上午涂的木漆,报废了。”
秦玉山今天来小院是为了搭秋千,刚刷完木漆,在神棍进来前,他拍照发了朋友圈,结果猝不及防一场雨,辛苦全然白废。
“家里有塑料薄膜,搭把手。”
苏青沐示意秦玉山跟他走,留惟静与半哭不哭的雨君在客厅。
雨君揉了两团纸,抵在眼睛角,接住随时可能流下来的泪水:“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忍不住哭,自从掌握司雨之後,我就特容易哭。”
这一点惟静早发现了,那天雨君被隔壁市驱云炮赶来南沽,也脆弱的哭了一场。
“现在还想吃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