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况特殊,因生病和户口一直没能上学,如今到了就读一年级的年岁,不能再继续耽误下去。乌天纵和小天的奶奶讨论後决定,让小天直接念小学。
小天在南沽没什麽朋友,除了医院里的病友,只剩下小和尚以及梦里的那两位救命恩人。
她想好好道别。
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麽时候了。
乌天纵在市里还有会,他熟识的且小天也信赖的,只剩下秦玉山。
于是,才分别不久的秦玉山与小和尚又见面了。
“秦哥哥!”小和尚见到秦玉山,一开始是开心,但想到他们告别时说的查作业,情绪突然变丧,“是来查作业的?”
秦玉山戳了一下小和尚的脑袋:“一树这麽怕我检查作业?”
小和尚不会撒谎:“怕,我今天还没预习。”
实诚的小孩儿,秦玉山转头对小天说:“以後小天上小学,若是没完成作业,也要坦白告诉老师,不能撒谎,知道吗?”
“小天知道,小天向一树哥哥学习。”
小和尚挠挠脑袋:“我还不够自觉。”
“自觉是什麽?”
小天还不知道这个词语的意思,小和尚只能含糊解释:“每天早上按时起床读书,按时完成作业,不需要哥哥的提醒,就是自觉。”
“那我以後都需要自觉了。”
“什麽意思?”
“我要回乡下念小学,要很久很久才能与你们再见。”小天急忙从小背包里拿出一朵绒线做的小红花,“这朵花送给一树哥哥,是护士姐姐奖励我的。”
是一朵手工做的小红花,边缘还有绒线跑出,但小天保存得很好,特意用水印花边的纸巾包住。
这是小和尚收到的第一份同龄人送给他的礼物。
小和尚小心接过,但他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回礼:“等等我。”
小天和秦玉山站在院外,看着光头小和尚如窜天猴一般往卧室的方向冲去。
“你们怎麽不进来?”惟静在院内等了许久,客人还在门外站着,只好出来迎客。
“我带小天来道别,站一会儿就走。一树好像要给小天拿什麽东西。”秦玉山解释道。
“进来吧!”苏青沐从厨房端出瓜果盘,又盛了一壶果汁放在石桌上。
小天坐在轮椅上,目不转睛看向二楼,等待小和尚下来,而惟静则是和秦玉山沟通一树的预习计划。
不止有预习,在沟通中,惟静得知,四年级上期入学还会有一次摸底考,凭借摸底考的成绩,会决定一树的分班等级。
在此之前,惟静只觉得有预习,能跟上学校的教学进度就可以,没想到还要摸排上一学期的知识。
惟静拿不准道:“还有两周,够一树回顾之前的知识吧?”
“如果一树之前的成绩还可以,回顾起来会很快,一天的时间就能拉通,若从前的成绩一般,就只能捡重点过一遍。”
听到此,惟静又开始愁了。
“我做最坏的打算吧,”惟静低声问秦玉山,“我悄悄情家教应该没问题吧?只要没被发现。”
“不敢保证,担心有家教老师的同行举报。”
那就是行不通了。
人间的老师不行,他找一个地府的老师应该可以吧。
今晚他就去联系!
地府的师资资源丰厚,总有针对小和尚补习的老师。
暂时有可行的方案,惟静稍微放宽心。
这时,小和尚正好下来。
他拿出一个本子:“小和尚没准备礼物,但有手抄的《功德经》,希望小天妹妹安乐健康。”
小天甜甜一笑:“谢谢一树哥哥!一树哥哥入学顺利!”
小朋友的友谊纯净丶真挚,但小朋友的定所常常跟随家长的转移而变动。一次相会,不知将来再见会是什麽时候。
小和尚是出家人,可俗世中的伤别他还做不到免俗。
“小天,我再给你编小辫吧,一定比上次好。”
“好啊!”小天倒出小背包里的满天星发夹,“我都带了。”
两位小朋友有在好好道别,亦如从前惟静与苏青沐分别时那般。
【作者有话说】
写前半段,真的心软软;写後半段,写手好惆怅哦,补课,补课,学习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