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宿元景宿太尉曾经跟梁山打过交道,还收了他们的谢礼,对梁山印象不错,原本有心为他们说话,结果最近不知道从哪儿流传出一首歌谣,说他宿元景跟梁山好汉们一见如故,已经结为异姓兄弟。为了避险,他只能低头不再言语。
最终事情敲定,朝廷派出几员大将,点好人们马等天再暖些便正是出兵!
……
花荣最近一段时间很烦。
也不知怎麽,山上好多人突然对寨主的婚事伤了心,杨志这个憨货天天跑到扈家献殷勤,武松负责捣乱,鲁智深逢人就讲赵淳楣要跟自己出家。
他不希望赵淳楣出家,也不想对方成亲。
鬼使神差的,他再次想起了那个赵淳楣是女人的荒谬传言。
对于这件事,花荣知道的要比山上其他人更早些。
他与宋江是过命的交情,只不过自打几年前宋江在二龙山衆人面前尊严扫地,自己又选择跟着赵淳楣後双方就很少联系了。
前段时间,他冷不丁收到了宋江的来信。原本花荣还挺高兴,然而等打开信看到里面写的什麽,面容瞬间便冷下来了。
一言不发地将信烧毁,并嘱咐管事花福,以後再有梁山送来的信不要经人手,直接送到他这来。
花福从小就伺候家里郎君,很少见其发这麽大火,想要劝说却又不敢,心中埋怨那宋江几句,转身离开了。
等管事走後,花荣站在原地,好半天,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刚才的火,只有一半对着宋江,更多的其实是因为自己。
当看到那几行字的瞬间,他首先心底涌现出的情绪竟然是欢喜!
反应过来的花荣不禁惶恐,他不知自己是怎麽了,赵淳楣是他的朋友丶上级,自己应该敬她爱她,双方都是男子,他怎敢生起半点绮思!
巨大的羞耻感与对控制不住的思念几乎要将他压垮,花荣只得自行申请去执行任务,使自己尽量远离赵淳楣。
直到今日上元节,花芳看不过去兄长废寝忘食地工作方才强行将人拉了出来。
“真是的,阿兄你也太拼命了,那麽多事情又不急于一时,天天泡在外面,连寨主都跟我打听家里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了。”花芳拿了串糖葫芦,边吃边抱怨,她这如今也算能独挡一面,早就不是最早那个懵懂的小姑娘了。
上元节在宋代比春节还热闹,往往从正月十三就开始,连办四日。尤其今年,经历过各种事情,赵淳楣有意让治下百姓都高兴高兴,特意请了汴京的知名工匠,于四处放置了花灯,照耀得整座城市灯火辉煌。
再加上有充足的人手维护治安,憋了一年的居民纷纷出来赏灯游玩,城中热闹得不行。
花家兄妹的长相属于万里挑一的,这一路吸引得行人纷纷侧目,花荣这麽多年倒也习惯,无心顾及,听到妹妹的话立刻询问:“寨主他问我了?”
“当然。”花芳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阿兄你是可是马军统领,而且这麽多年也为山上立了不少功,寨主当然会关心你。咱们寨主啊,就是宅心仁厚,别说是你了,就算平日里洗衣做饭的老妈子,遇到难事也要过问几句,这才叫大人物呢!”
花荣听罢,好似吞了一颗苦杏,心中又酸又涩说不清什麽滋味。
全然不知自己几句话就让兄长破防的花芳看了看时间,表示自己得走了,本来她出来主要是陪哥哥散心,这种大型活动很容易发生各种意外事故出现伤员,她必须得忙活去了。
徒留花荣一人,转身正想离开,却被一只巨大的花灯挡住了去路。
“劳驾,”花荣眉头微皱,冷声道,他实在没什麽耐心应付他人。
然而只见花灯移开後,刻意回避已久的赵淳楣出现在後面,眼中尽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