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孩发送短信时,斯文。本德就用回复隐晦地套出信息,接着提前打电话给租车公司,用预留的信息重新准备了一辆车,并且在比赛刚结束离开体育场的功夫拿到一把车钥匙。
一个德国男人,不管身处何地,都有办法能做到有条不紊。
不远处的马路上,一群当地人出现,出于安全考虑,南非的许多商店下午4点就关门,晚上也很少有人出现在大街上,入夜之後,满城尽是黑人的狂欢。
骑警骑在高头大马上,腰间别着警棍,腿上绑着手枪,在道路上来回巡逻,世界杯时期南非的犯罪率也很高。
图南没有拨通电话,休闲区外面突然爆发的黑人运动打破了她的准备,那些人吹的大喇叭就像是啄木鸟在不停地啄脑袋里的神经。
毫无疑问,这些抗议的大喇叭虽然能够给新闻提供素材,但绝大多数情况下不会被允许发出去,贸然跑过去处境还会变得危险。
要知道在德班,持枪是合法的,商城都能够销售气枪,十年间据说因枪战冲突死亡的大人小孩有二十五万人之多,黑枪拥有量保守估计在三百万支,合法的枪支几乎家家都有,超过军队和警察的总和。
现在联系不上同事们,体育场人太多,外面又这麽危险,图南觉得或许可以相信一下面前的大男孩,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挺靠谱。
“你原本计划去哪里?”图南问。
“不管去哪里,你的出现都改变了我的计划。”这个德国大男孩的回答很真诚,非常干净和直接。
图南本能觉得很不对劲,即使知道明天要世界灭亡,今天也要种下一棵葡萄树,这就是德国人的民族性格。
要说心里一点不警惕是假的,但眼前这情况更危急,体育场人流密集得让人透不过气,就在这里脑袋被喇叭吹得疼,而且她已经饿了,如果没吃饭她就会控制不住焦虑,至少应该找一个地方给她补充一点能量,能让她避免倒下。
图南看到了一个餐厅,开在休闲区的中餐馆,门口还亮着两个红灯笼,里面也没有多少人,她的眼眸一亮。
当她迟疑的时候,斯文。本德反应迅速地走上前,敏锐得就像一个在时刻追逐她的猎手,“在联系你的朋友之前,去这家餐厅用些晚餐怎麽样?”
“挺好的,不错,相当不错。”
图南如愿以偿吃上了热乎的饭菜,软糯香浓的红烧肉,酸甜的糖醋里脊,麻辣鲜香的宫保鸡丁,还有香喷喷的大米饭。
这个“拉尔斯”没有向她讲述自己的姓氏,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德国人都爱和朋友讲姓氏的荣耀过往,于是她开始挑起话题,“你叫拉尔斯,那你的姓氏是什麽呢?”
“你可以叫我斯文。”
斯文。拉尔斯?拉尔斯。斯文?图南深入思考了一下,好吧,这两个名字都有些熟悉……但组合在一起却显得陌生。
斯文。本德只是简单尝试了一些麻婆豆腐和宫保鸡丁就停了下来,身为职业运动员,他有严格的食谱,对食物的烹饪方式和营养有需求。
图南却以为是“拉尔斯”失去了食欲,一个德国人的舌头或许能适应川菜,但他的胃绝对是无法适应的,这让她感觉被迁就了。
出了餐厅,已是凌晨,漫天繁星在夜幕上浮动,图南决定亲自去找同事们,当她和司机先生来到体育场外,球迷还在狂欢。
一只警犬在她腿边嗅探着,没注意差点踩到这个家夥,图南吓了一跳,下一秒就被绊了一跤,身体向一旁倒去,恐惧让她闭上眼,卷翘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腰肢被搂住,一阵天旋地转,图南感觉自己被落在一个滚烫的怀抱中,她睁开眼,发现本德的脸在眼前放大,他紧盯着她,眼神侵略性十足地拖拽着她,线条优越的下颔线紧绷着,蓝色瞳孔仿佛在燃烧。
真是糟糕,她差一点就亲到这男孩的脖颈,不,或许她已经亲到了,刚才那个滚烫的跳动的脉搏……
图南感到心有馀悸,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麽,但绝对不能算是她的责任,“刚才是意外,拉尔斯。”
拉尔斯的名字里有一个舌颤音“R”,女孩念的时候,莫名有一种缱绻浪漫。
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夥子是经不起撩拨的,这是常识,斯文。本德没有哥哥拉尔斯。本德那样的自制力,但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这麽冲动,冲动到看似镇定,实则是在蓄势待发。
斯文。本德猛然低头,滚烫呼吸喷洒在白嫩脸颊上,在她叫哥哥拉尔斯的名字时,他忍不住亲了她。
整理人:@u_230028,2909202408: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