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震惊过後,桑宁很快又觉得高兴起来。
这人这麽厉害,那她岂不是就抱上了金大腿?
啊对对对,他昨天还跟她求婚来着,那日後她哪里还用得着怕宋霁尘那小子!
这逍遥美好的小日子不就来了麽!
她的唇角情不自禁弯起了点弧度,眉宇间还带着点与有荣焉的傲娇。
却在此时,她腰间储物袋中的归离剑蓦然抖动起来,发出了几道轻微的剑鸣声。
云时宴似有所觉,侧过头,黑墨似的眼瞳直直看像桑宁。
唔。。。。。。看我做什麽?
是在求表扬?
桑宁不明所以低地轻眨了下眼,然後粲然一笑,一边冲他竖起大拇指,一边轻轻拍了拍储物袋中的归离剑:“我知道你也想出风头,但咱们要有自知之明,明知打不过,何必还冲到前面拼死拼活呢,坐享其成不也挺好?”
归离剑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那头的云时宴却是短暂地怔了一下。
他擡起手,包覆住桑宁的透明结界便带着她一同飞到了他身侧,然後,结界消失,他手臂一伸便捞住了她的腰。
二人缓缓落到地面上。
稍顷,有浅色的光芒自云时宴脚下蔓延,瞬息之间便充斥了结界的每个角落。
黑暗中慢慢散开蜘蛛网一般的纹路,不过须臾,遍地的残破肢体,内脏,手脚,头颅消失无踪,困住他们的结界也散作漫天暗色光点,化为一片虚无。
尚还清醒的几人看着蓦然出现在眼前的一片珠光宝气,一时缓不过神来。
这就。。。。。。出来了?
那个白衣青年,又是谁?
能够一剑将傀儡王劈作两半,又轻易打破这般的结界,起码也得是合体期的大能才能做到。
修真界中又是何时出了这样一位大能,他们竟然从不曾听说过。
他们呆愣愣地站起身,一擡头,却见那放置在台上尚未被客人取走的炼魂珠倏然凌空而起,飞向了二楼包厢。
炼制生魂的炼魂珠,失去生魂的傀儡尸,这两者之间必然存在某种联系。
宋霁尘见状,眸色一凛,他向前一跃,正要追逐而上,却被二楼包厢外设置的防护阵法给一下弹开了去。
他後退了十数步,方才堪堪停下脚步。
灵宝阁为杜绝发生抢夺之事,除了在阁内设置禁制外,在二楼的包厢外更设置了特殊的防护阵法。眼下阁内的禁制已然失效,但包厢外的阵法却还在。如此一来,若包厢内的客人不同意,除非打破阵法,否则自然是进不去的。
宋霁尘撑着长剑,缓缓地站起身,殷红的血自他的嘴角滴落。
他擡眸看向不远处那道清瘦的白色人影,哑声道:“可否请道。。。。。。前辈帮忙将炼魂珠取回来?”
见识到这人的实力,他自是不会再将他当成普通的修士,语言上便也不得不更谨慎些。
云时宴却只是掀起眼皮,凉凉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宋霁尘抿了下唇,还欲再说,却听一道清脆的嗓音忽然响起:
“那珠子是人家灵宝阁的客人买走的,你觉得那珠子不对劲,不去问那人找事,却要别人帮你抢过来,这是什麽道理?”
桑宁这会儿腿还有些软,整个人懒洋洋靠在云时宴胸口,说话的语气倒是比以往都来的强硬许多,颇有种小人得志的意思。
她看向宋霁尘:“再说了,这炼魂珠既是灵宝阁的拍品,客人要是不愿意给你,你倒是去让灵宝阁的人出面啊。”
宋霁尘愣了下,少顷,他淡淡笑了下,道:“确实是我思虑不周,二位见笑了。”
这时,恰好有灵宝阁主事之人赶了过来,见到如同废墟一般的大厅,知道今日这事定然不小,心中登时便是一凛。
又从宋霁尘口中得知傀儡以及炼魂珠的蹊跷,短短几个呼吸间便出了满头满脑的冷汗。
自家地底下藏着数以千计的傀儡尸,还有一个恐怖如斯的傀儡王,这事自然不能善了,若是不调查清楚,他日後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于是不用宋霁尘再多言,他当下便要领着人往二楼包厢去。
宋霁尘嘱咐几个云渺宗弟子向宗门内传讯告知今日之事後,这才领着楚秋筠,跟上灵宝阁主事那人离开了大厅。
桑宁对这事也并不上心,很快就抛到了脑後。
拯救世界,斩妖除魔什麽的那都是男主的事,她一个炮灰的角色,管好自己就成了。
只是可惜经过了这麽一遭,仍是没有找到流光和岁屏的踪迹。那他们岂不是白遭一趟罪?
桑宁只在心里悄悄嘀咕着,一旁的云时宴却仿佛看穿了她心里的想法似的,与她传音道:“我有一法,可逼出流光所在。但届时他怕是要吃些苦头,你可同意?”
桑宁怔了下。
你有办法你早说啊,说不定刚才就可以找到人离开了。
再说了,流光看起来那麽皮实,吃点苦头算什麽应当也无大碍。
于是桑宁擡起头,冲云时宴重重点了下头。
云时宴当即传音道:“看我的手法,跟我念。”
话落,便已经擡手,缓缓结了个复杂而又玄妙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