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眨眼,他便出现在了桑宁面前,一手揽住她的腰,飞身一跃。
桑宁嘴里还咬着没吃完的肉片,急道:“等下,还有岁——”
话音戛然而止,空中瞬间便没了她的影子。
岁屏心下一慌,下一瞬,她便被人拉着,也消失在了原地。
黑气滔天。
好在宋霁尘和一衆大小仙门的人及时赶到,及时设下九极阵困魔阵,才算是将这些黑气暂时封印在了云渺宗禁地之中。
事毕,所有人一道来到云渺宗议事大殿。
无极刀宗的宗主左项明脾气最为火爆,第一个忍不住开口:“这个云时宴是不是疯了?他把我们都引到万药宗,自己却偷偷跑到云渺宗禁地,还把九幽境那些东西都给带过来了,他究竟想玩什麽把戏?”
有了左项明带头,衆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云时宴此人狡诈,这会不会只是他的障眼法,他或许另有目的。”
“此言有理。”
“那他究竟想做什麽?”
“还能做什麽?他不就是想把整个修真界都毁了,好给他的父母家人陪葬吗?”
方云华听到这里,缓缓垂下眼睛,道:“若不是当年我们欺瞒他在先,兴许他家人的事,他也能慢慢看淡。”
“他怎麽可能看淡。”云渺宗二长老莫问天接话道,“从前玄清道尊便是因为太过看重他,才生了心魔铸成大错。我们不告诉他事实,也是怕他误入歧途,大家的本意都是帮他。可他呢?他又何曾感念过玄清道尊对他的教养之恩?还因此迁怒整个修真界,简直冥顽不灵!”
“不错。”左项明颔首:“以他的性格,今日敢将九幽境那些东西都放出来,定不会善罢甘休。”
衆人吵吵嚷嚷,七嘴八舌。
“我们还是要加强警惕,谨防被他杀个回马枪。”
“必须全线警戒。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麽。”
最终,左项明看向了端坐在大殿中央的人:“据说方才还有人见到他抓了两个女子回去,也不知他想要搞什麽把戏。”
女子?
温行砚摩挲了下右手食指上的指环,眸中厉色一闪而过。
左项明还在继续说:“不过这云时宴到底还是出身云渺宗,不知温宗主有何看法?”
温行砚沉默片刻,缓缓道:“他今日前来,应当是想要取我云渺宗剑冢中的那柄归离剑。”
“归离剑?”
温行砚沉吟了下,道:“衆道友应当知道上古铸剑师百里杌,但你们应当不知,云时宴的本命剑九阙却是那百里杌炼制的一柄邪剑。”
衆人闻言,都不自觉地擡眸看向了温行砚。
温行砚叹了声,这才缓缓道来:“那九阙剑是百里杌跳了炼剑炉,用自己天生剑骨炼制而成的剑,从前便有邪剑蚀心噬魄之说。剑蚀佛心,佛生邪念,剑蚀魔魄,魔亦为善。你们之前未曾听说过,便是因以往持剑之人,都是道心坚定者。”
“衆道友应当也知道,云时宴此人从前是个修真天才,可自他生了心魔,那九阙剑便也成了一柄魔剑。千年前将他封印之时,我便将那九阙剑一柄封印在了剑冢中,也是为了能剔除九阙剑对他的影响,可惜。。。。。。”
左项明不解道:“即便如此,与那归离剑又有什麽关系?”
温行砚:“九阙剑是百里杌用自己炼制而成,而那归离剑中则封存着百里杌妻子的一丝魂魄。归离剑的力量虽无法与九阙剑相提并论,但却是唯一可以克制九阙剑的一柄剑。云时宴修为虽已到了大乘期,但他身为剑修,只要能克制住他的本命剑,他便会有所掣肘。”
听到这里,当即就有人坐不住了。
“温宗主既然早知这事,为何不早早便将那归离剑拿出来?”
温行砚擡头看了那人一眼,道:“不是我不拿,只是这归离剑从来都是由百里杌的残魂亲自保管,即便我等想取,他不给,我等也没有丝毫办法。”
“照温宗主这麽说,想来那云时宴也拿不到那归离剑了?”
“当是如此。”
此话一出,衆人不约而同安静了下来。
归离剑拿不到,对云时宴来似乎是不利,而于他们来说,却更是坏事。可他们要是能够拿到,兴许就能彻底解决云时宴。
左项明思考了一会儿,道:“温宗主,依我看我们都应以大局为重,若是平日,我等自然不会踏足云渺宗的剑冢,只是如今这情况。。。。。。不如让衆道友都进去试试,兴许有人能从百里杌手中取到归离剑呢。”
“不是我不信任诸位,只是那百里杌。。。。。。”温行砚长叹一声,这才接着道:“百里前辈的残魂,连同那归离剑,昨夜忽然从剑冢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