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剑穗,委屈的眼泪落下来,像是控诉他的不珍惜。
谢瑨实在怕她的眼泪,道歉的话脱口而出:“不好意思。”
徐慕兮见他道歉,心里一乐,大方道:“没事。我回头洗干净就好了。”
她把剑穗放一边,慢慢为他的伤口上药,那柔软细腻的指腹摩挲过他的肌肤,如羽毛轻拂过他的心脏,害他心脏砰砰乱跳,呼吸也紊乱了。
“快点。”
谢瑨皱眉催促,屏住了呼吸。
徐慕兮有心撩拨,却又不敢撩拨得太明显,便如他所愿,加快了上药、包扎的速度。
等完事,小声叮嘱:“伤好之前,世子爷不可再动武。”
谢瑨自不会听她的话:“你可知这一停至少半个月?不单是剑术会生疏,还有这股劲,一旦断了,想再捡起来,那就难了。”
徐慕兮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选择激他:“原来世子爷是不信自己的自制力与能力,觉得自己一旦松懈,便跟那些***的草包一样了?”
“当然不是!”
“那世子爷怕什么?”
她把谢瑨问住了。
谢瑨僵了一会,赶她出去:“没你事了。回去休息吧。”
他扫一眼染血的剑穗,觉得她为了编剑穗,怕是一夜没休息。
徐慕兮确实累了,便借着拿回剑穗的姿势,故意亲他脸颊一下,然后甜蜜蜜笑着离开了。
谢瑨不妨被偷亲,自然恼怒,可对上她甜蜜蜜的笑,还有哭花的妆容,不知怎的,那股怒气就没了。
他摸着被亲的脸颊,脑子里闪现出她温热柔软的唇瓣,还有那娇嫩的嫣红色,喉咙不自觉滚动,咽了下口水。
好热。
好渴。
他倒了一杯茶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了。
徐慕兮回房后,也倒了一杯水,却是喝水漱口。
随后,她喊丫鬟秋叶打水洗脸。
她今天哭了太多眼泪,妆容都哭花了,伴着几处淤青,实在凄惨可怜。
也不知谢瑨瞧见没。
她胡思乱想着洗脸,不想,一伸手,才发现水是冷水。
春末的早晨还是很冷的。
她从小怕冷,刚想让秋叶换热水,就听她说:“姑娘,世子爷都是用冷水洗脸、洗澡。流云院也从不烧热水的。”
所以,她想用热水,那是没有的。
徐慕兮听出她的意思,知道她是故意的,不怒反笑:“是吗?那我要谢你提醒了。”
她忍着冷意,用冷水洗了脸,也不给脸上的伤抹药,就喊冬霜要吃早膳。
冬霜是跟秋叶一起被派来伺候的。
她是个圆脸盘,身子更壮实些,这会端了早膳过来,一碗白粥,两个素馅包子,还有一碗黑乎乎的药。
“这是?”
徐慕兮忽略过于寒酸的早膳,只盯着那碗药,疑心是徐惠玉的手笔,可又不相信她能把手伸进谢瑨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