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去。。。。。。不要过去!”
很奇怪。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受又来了。
她的模样总在脑海挥之不去,宋凌玉甚至能感受到心脏深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意。
他抿着唇,缓缓开口,“别卖关子了,你到底想说些什麽?”
“你身上有血契。”
它不紧不慢道,“是有人给你喂过血给吧?鲜血可是好东西。。。。。。可惜身体会上瘾,産生依赖。。。。。。你的身体会在下个月圆之夜发生异变,如果——”
它顿了顿,咯咯地笑着,“没有她的血,你会彻底失去理智,成为一个真正的魔。”
宋凌玉垂着长睫,拧着眉峰,低声喃喃着,“我现在的失控,有部分原因是因为喝过她的血?”
听到这个原因,他的第一反应竟是暗暗松了口气。
“那你呢,你想要什麽?”
哪怕知道自己的反常之处来自血契,可他心中还是无端觉得烦躁。
他冷冷擡眸,又重复了一遍,“你想要什麽东西。”
万籁俱寂,连风动的声音都没有。
可宋凌玉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伴随着少女的哭喊。
只是这回,他似乎已经习惯。
树王拖长音调,扭曲地笑着,它的声音像是无孔不入,争先恐後地钻进他的脑袋。
“我要——”
“你的半颗心脏。”
*
柳梢梢柔柔地睁开眼睛,身下是一种奇异细痒的触感,她扶着脑袋,直着身体缓缓坐起来。
她好像连续做了好几场漫长难缠的梦。
想到梦,幻境的事情恍若流水般缓缓流进她的脑袋。
被迫承受着那些离奇的设定,柳梢梢脑袋又涨又疼,嘶了一声,擡起手臂揉了揉太阳穴。
柳梢梢艰难地睁开眼睛。
她的视线掠过在场的每一寸,可目光依旧不由自主,十分轻易地被不远处倚靠在石柱上的冷漠少年吸引。
少年身上的绳索尽数松开,他侧着脑袋,细碎的乌发挡住他那双阴郁的眉眼,可依旧难以遮掩少年惊心动魄的容貌。
他尚未苏醒。
追随少年的视线就像是成了习惯,想到这儿,柳梢梢皱了皱眉,强制自己别开目光。
几根石柱旁,那三人也是闭着眼睛,沉在梦境,尚未醒来。
按道理秦景淮本来也该醒的,也不知道受了什麽影响,目前只有她一个醒来了。。。。。。
她正想着,目光掠过那一衆熟悉的面孔——
不对。
还少了一个人。
她四处张望,看见被绑的两只虾兵蟹将,下意识问,“你们怎麽都被绑起来了?”
连连打瞌睡的两只妖瞬间被叫醒了,它们瞪大眼睛,目目相觑——
不是,怎麽还有第二个醒的???
两只妖心中不约而同地担心起来,在此之前,其实有不少法力高深的妖怪都着了主上的道,还从未栽过跟头。
可现在,主人的幻境没有杀死他们,反而还把他们绑了起来。
它们两人心中隐隐有了动摇,可都闭紧嘴巴,默不作声。
“你们怎麽不说话?”
少女上手摇了摇他们的肩膀,有些着急。
虾兵十分有眼色地撇下原本对主人的尊称,立马倒戈道,“那位白衣郎君醒来後便去寻那鲛人了。”
原是如此。
想到秦景淮应该也会很快醒来,再加上完全没有威胁系数的虾兵蟹将。。。。。。
柳梢梢定了定神,毫不犹豫地朝容珩所在的方位走去。
。。。。。。
头有些晕,脚步也有些虚软,像是踩在棉花上。
不知道是不是进入幻境以後,睡得太久,总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种难以言明的异样。
但柳梢梢顾不上那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