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像她们这般闲聊的,但大多都是沉默寡言的一批。
害得她们也只能压低声音。
“再然後呢,被纸人抓去山洞後,又发生了什麽?”
“有人救了我。”
“谁啊?”
“容道友。”
柳梢梢压低声音,不大自在地回道。
芙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识拔高嗓音,“你说谁?”
坐在蒲垫上的少女眼神虚浮,干巴巴道,“他也只是凑巧赶上,你们别这麽瞧我。”
“那後面发生了什麽?”
後面?
柳梢梢努力回想,似乎也记不起来什麽,但身侧的目光太过凌人,她下意识回避,垂着长睫,脸颊有些薄红,指尖缠着腰间垂落的纱带,模棱两可道,“妖怪自然是死了。”
芙蕖恨铁不成钢地拔高音阶,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哎呀,我问的不是这个!”
穿着道袍的少女挤到她身边,语气兴奋,却极为克制地压低了声线。
“我问的是你和容道友,後来怎麽了?他有没有受伤?你有没有跟他说话?说了什麽内容呢?”
柳梢梢有些被突如而来的四连问吓到,支支吾吾地回,“受伤肯定是有的。”
一连串的问题朝她砸过来,说实话脑袋是有点懵的,她努力回想,半天憋不出一句话,“现在想想,其实也没怎麽说话……”
即便有也是毫无营养,礼貌疏离的,压根就算不上亲昵的那种。
“欸,没说什麽话嘛……那谁上的药?”
“脱衣服了吗?身材怎麽样?有腹肌吗?”
柳梢梢心虚地移开目光,挠了挠下巴,“我,我不记得了。”
虽说当时没有任何旖旎的气氛,但现在想来,好像处处都是旖旎。
是她太迟钝了吗?
柳梢梢不敢细想,抿了抿嘴,脸红透了半边,窘迫万分。
“想想也是,肯定有腹肌啊,剑修哎,听说每日训练苛刻,又不像我们不只单学使剑……”
柳梢梢见穿着道袍的少女扼腕叹息一阵,自顾自地自问自答,眼睛一亮,张着嘴似乎又要说些什麽。
柳梢梢身子微微坐直,指着天空,抓紧转移话题,“快看,好大的月亮!”
“你别打岔。”
芙蕖严肃地将她的手扒拉下来,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势。
“後来发生什麽了?你和他有没有——”
此时,手腕处传来震动,于黑夜闪动着微光。
身侧的道袍少女也注意到了,抱紧她的手臂,凑了过去,看见是宋凌玉的消息,不由撇下嘴巴,不满地嘟囔道,“怎麽是那家夥?”
芙蕖认得那剑修的宋凌玉,见谁都笑得如沐春风,假得很。
可转念一想,说不定容珩也在那儿,便催促柳梢梢赶快接了。
“说不定有什麽要紧的事。”
芙蕖嘟着嘴巴,眼巴巴地盯着她,晃着她的手臂,“接嘛接嘛。”
难以招架少女满面热情,柳梢梢指尖一颤,下意识就按了下去。
“梢梢,我们都好想你啊!”
偌大的影像忽地从手链钻了出来。
有好奇的弟子别过脑袋瞧,她手忙脚乱地设置了仅自己和身边的人看到。
影像正中间,人来人往,他们就站在那儿,朝她兴奋地招手。
方要说些什麽,没成想身侧的道袍少女眼睛一亮,挤进画面,兴奋地挥了挥手,迫不及待同他们打招呼。
“呀,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容道友呀!”
“多年不见,长得可真俊俏啊。”
“你房中的画像该换一换了,根本就不像啊,比画像的还要好看几百倍!”
“你们好啊,我是梢梢的朋友,我叫芙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