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每一张门的间隔,每间房间的面积应该是相等的,唯一的古怪之处,在于柜子。
太多了,有些挡阳光,更有些碍眼。
除此之外,就是整间房弥漫着一股十分甜美的香味。
房间内也没什麽可以值得翻找的东西,倒是一座座柜子,看上去却惹人注目,让人忍不住要掀开它的门瞧。
容珩尚未来得及阻止,门外便传来一阵动静。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柳梢梢下意识要钻进柜子,却被青年强行拖到床边,三人曲着腿,一齐缩在狭小的床底下。
难不成酒鬼以为这儿也能观摩,所以闯进来了?
柳梢梢心里复杂地想。
只听见“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伴随这木门“砰——”地一声,被人惨烈地踢上去,随之而来便是错乱的脚步声和破碎的花瓶声。
十分激烈的动静,柳梢梢甚至能看见茶杯茶壶也被掀翻在地,溅成碎渣。
桌脚旁,雪白绣花鞋轻轻摇曳着,像是被人腾空抱起,狠狠地压在桌面上。
她一时看得有些口干舌燥。
因着视角的缘故,只能看见女子一件件被剥取的衣裳,堆积在绣花鞋面上,大红色的肚兜半掉不掉地悬在桌脚边,十分惹睛。
按道理,既然有结界,普通人应该进不来。难不成方才容珩的那张符纸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结界解除了?
不可能,容珩向来是个细致入微的性子,自然不会犯如此粗心的错误。
二楼隔音效果的确不好,这间房的床和隔壁房间的床铺位置似乎只隔了一面墙壁,这边互换口水以及衣料摩挲的声音极其明显。
墙壁的另一面,床铺晃动捶打墙壁的声音更甚。
柳梢梢甚至能听见女人性感又蛊惑的□□声,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各种虎狼之词。
随之是更猛烈的床框撞墙壁的声音,那一道道沉重的声音似乎通过墙壁,一直传到他们匍匐的地面。
柳梢梢听得有些胆颤心惊,尤其是看到在桌旁就搂成一团的男女,晃晃悠悠往床边一倒,头顶立马传来床铺猛烈的一声“惨叫”。
男女的嬉笑声随之响起。
“客人你都来这麽多次了,我哪次忘了啊?”
女人娇俏的声音传至耳畔,只见女人半跪在闯遍,艳丽的红肚兜拖在腰侧,正好挡住腰腹的春光。
又白又纤瘦。
柳梢梢看得都有些自相形愧。
如此香艳的场景,可身侧两个男人却坐怀不乱,没有丝毫动静,柳梢梢指尖拨开露出一条缝,不动声色地探去目光。
两人不知什麽时候闭上眼睛,似乎对床上发生的那些充耳不闻,只是微红的耳尖却暴露了他们此时的迷茫和无措。
柳梢梢心里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可又抵挡不住近在咫尺传来的声音。
她默默蒙着脸,心里叹了口气,後悔走进了这间房里。
上方也开始了,颇有些不顾死活,享尽人间极乐的态势,晃动的程度一点不输隔壁那对。
吱呀
吱呀吱呀
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
床底下的三人虽未经人事,但也能听明白那些东西,不由红着脸,呼吸渐渐沉重起来。
柳梢梢像个鹌鹑一样,埋着脑袋,装作很忙似的扣着手心,实则目光涣散地盯着地面七零八落的衣裳,心里想着那阵妖气究竟多久才能再次出现。
想着这些东西没着落的东西,就连时间都过得慢极了。
柳梢梢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少年紧皱的眉头,又长又翘的鸦羽于眼睑覆了一层好看的阴翳,她可怜巴巴地扯了扯少年的袖口。
少年有一双像琥珀般剔透亮洁的眸子,只是此时他的眼底多了几分不耐烦,看上去又羞又恼,让她想起了动物园里被惹毛的小老虎。
柳梢梢压住嘴角的笑意。
……
少女的眼睛雾蒙蒙的,嘴角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脑袋又不知在想些什麽。
呼吸打在少年的脸颊,秦景淮像触及火焰,被烫得偏过头去。
感受到自己的掌心被少女从袖口拖出来,少女冰凉的指尖一笔一划地写着。